她撩了撩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笑得有些丢脸,眼里的情感与其说是笑,还不如换成反义词。
程陆扬赶回家的时候,陆舒月正在和秦真说程旭冬的趣事,说他三十好几都还没结婚,说他老是不慌不忙顺其天然,说他再这么迟误下去,不晓得多久才气给程家抱孙子。
给程远航的打电话的时候,她低着嗓音问了一句:“如果再给你一次机遇,你还会不会把陆扬送去我爸那里,十年来都不闻不问?”
走廊上人来人往,程陆扬快走两步,进了茶水间,放低声音问了一句:“如何了?”
“陆密斯,你仿佛操心得太多了。”程陆扬就是这么吊儿郎本地踏进客堂的,因为要开会,一身玄色的休闲西装华贵挺括,领带是墨蓝色菱格斑纹,被他悄悄地扒开了一点,显得有些随便。
他微微一顿,低头看了一眼,踌躇了几秒钟,还是挂断了。
超出程陆扬亲热的笑容,她瞥见陆舒月的神采很有几分奇妙,像是新奇,又像是惊奇。
他站在电梯里没有出去,而是目送陆舒月跨出电梯,用一种安静又冷酷的眼神与她对视。
秦真本来正在和陆舒月一起吃切成块的苹果,现在那块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生果就这么硬生生地哽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
而在电梯门合上之前,程陆扬渐渐地说出最后一句话:“这句话,你们替我问问外公吧。”
好半天,她问了一句:“那你要如何样……才肯谅解我们?”
第六十二章
“是啊!”他也感觉很搞笑对吧?哪有问这类私密题目的!
如果说前面那些悔怨的话还不敷以令程陆扬打动到无礼的境地,那么外公二字就是他的死穴了。
有这么说话的吗?有这么危言耸听吓人的吗?这么戏弄他很风趣是吗?
风骚俶傥的网警叔叔某某某V:目测这货是想被关一辈子了【怒】。
他把家门钥匙往茶几上一扔,然后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随即长腿一迈,硬生生地插入两个女人中间,舒舒畅服地往沙发上一坐。
陆舒月悄悄地站在大厅里很久,瞥见右手边的数字不竭降低,最后停在了他地点的楼层,然后才渐渐地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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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舒月急了,“陆扬,我说的不是这个悔怨!”
看来人真的不能做错事,一旦做错了,错得离谱的话,或许嫡亲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谅解你。
秦真插不进话,一个劲点头浅笑,脸上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陆舒月哼了一声,“越大越不像话,我这么和顺有气质的人,如何就教出你这么个厚脸皮的儿子?”
她不太敢在这类场合下称呼程远航为程陆扬的爸爸,恐怕儿子在气头上,不给她面子,直接拆台。
“年纪大就算了,气性近年纪还大,这血压下得来才奇特了。”程陆扬没甚么神采。
秦真也是一愣,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该作何反应。
“好了好了,我顿时就返来,你略微节制一下本身的羞怯与内疚,再裸半晌,忍忍啊!”程陆扬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都还没看过你扒光衣服的模样呢,她竟然捷足先蹬了。”
然后陆舒月就兴趣勃勃地看着她,“真真,你和陆扬……”
电梯里,陆舒月沉默了一阵子,然后才说:“你爸比来身材不太好,让温大夫来了好几次了,血压老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