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最纠结的爱恨：长相思（全三册） > 第3章 人生忽如寄(2)
“1、2、三……十七片。”
麻子为了叫花子将来不会因为名字痛恨他，要求道：“六哥，好歹重新想一个吧。”
男人低头，凝睇着小六，“我、无处、可去。”大抵几年没有说过话了，声音嘶哑，吐词非常晦涩。
或许因为身上狰狞的伤疤每一道都是屈辱，男人一向半仰着头，淡然地闭着眼睛，没有去看本身的身材，只是拿着麻布搓洗着身子，从脖子到胸口，又从胸口渐渐地下滑到了腹部，垂垂地探入双腿间。
老木站在他身后，问：“你是谁？”
小六把一小截甘草丢进嘴里，含含混糊地说：“今后见了熟谙你的人，你也听我的？”
麻子和串子异口同声地说：“不可！”
被小六经心照顾了大半年，男人固然不像刚开端似的瘦得皮包骨头，可还是非常轻，小六抱起他时，念叨：“多吃点啊，都硌着我骨头了。”
小六问：“你叫甚么名字？”
“啊？谁不嫌弃？”麻子抓抓头，“哦！你说六哥不嫌弃你就行？他不嫌弃你有甚么用啊？你看六哥那懒模样，头顿吃了饭的碗能接着吃第二顿，衣服和抹布一样……”
男人展开眼睛看他，比明天强一点，眼睛能展开一点。
小六揉着甘草说：“如果腿脚疼得不短长，尽量多动动，再过两三个月应当能够分开了。”
小六坐在一旁，一边吃零食，一边陪着他。
小六喂他药，他用力吞咽，却如给幼儿喂食，几近全从嘴角流下来，男人闭上了眼睛。
麻子光荣道：“那就好。”
麻子说：“放心吧，老木已经叮咛过了。我记性不好，别说别人的事，就是自个儿的事情都记得稀里胡涂。”
小六端着空碗出来时，麻子、串子、老木站成一排，都如看鬼怪一样看着他，小六瞪眼问：“看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