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唇角漾起一丝微不成察的笑:“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遇,你也不会那么做。”
卿尘道:“如此大事,我即便代他给你绝对的承诺,你也不会等闲信赖。我能说的唯有这些,他终究的决定取决于你。”
万俟朔风道:“但凭这点儿血脉豪情便互助柔然,这话无人会信,你劝我与他联手,又是作何筹算?”
全部雁凉城仿佛在那一顷刻堕入了令人颤栗的死寂,躁动的疆场中间满盈出绝对的温馨。夜天凌紧握成拳的手竟在微微颤抖,有猩红的血浸出铠甲,沿着他手背滴下,是用力过猛迸裂了臂上一道伤口,他却浑然不觉。
她身后之人腰佩宽刀,一身突厥将礼服饰,黑发拢于脑后暴露宽广的前额和一双略带野性的眼睛,打扮虽截然分歧,却恰是那日曾在横岭与夜天凌比武的阿谁外族人,这时听了卿尘的话问道:“哦?此话怎讲?”
那人道:“你敢如此必定?”
一刃刀亮光起,说话的人已变作一具尸身,一个年纪略大的柔然人对万俟朔风一躬身:“主上!”
统达避于铁盾以后,心头愤怒,干脆拔剑指向战车上的女子:“夜天凌,你若再顽抗下去,便等着给你的王妃收尸!”
“卫统领他们设法潜入了突厥军中。”
卿尘微微一笑:“我们曾在横岭山脉相遇,若我没有猜错,你是落在了我们前面赶去绿谷安葬石棺。归离剑法传自柔然一族,你的刀法与之相生相克,明显同出一宗。那日以后我便曾猜想过你的身份,你此时到处粉饰得天衣无缝,但方才望着突厥雄师时却透暴露极深的恨意。万俟是柔然的王姓,你应当是柔然王族的遗脉,我的说法可有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