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世人倒是从未见过射花令的游戏,大家拭目以待。只见早已备好的彩球经红绸拉动开端扭转,边鼓三通以后一声金钟玉鸣,跟着令官大声吟道:“誓挥铁骑破千城。”场中骏马轻驰,两道箭影同时激飞,彩球回声落下,偃月长杆前后竞逐。
此时天帝似是随便道:“灏儿,你了局与湛儿他们一队,凌儿箭术短长,别让他们受欺负。”
卿尘悄悄瞪了她一眼,俄然感到身边一道通俗的目光落来,看去时,见夜天凌黑眸当中微亮的光刹时扫过,听他淡淡道:“待会儿跟紧我的马。”说罢率先策马入场。
但见碧草飞花,彩令缤纷,快马时羽箭电射,球飞处长杆奔月,中有轻衫如玉,几次妙语连珠,直看得人目炫狼籍,目不暇接。
卿尘晓得他带球的技术非常了得,球一旦到了他杖下便绝难夺回,长杖斜带抢至球旁。谁知双杖订交,夜天湛杖上便如生出黏力,卿尘把持不住,球杖几欲脱手。夜天湛却抬手一送,竟于错身刹时将球杖重新递还与她。
太后见状问他道:“凌儿,人家向你叫阵了,你还不快应下?”
卿尘对夜天凌感激地一笑,夜天凌接过她手中酒盏,抬头干尽。赤朗伦赞喝道:“好酒量!”吐蕃人以酒交友,坦诚豪放。方才击鞠之时他便非常赏识夜天凌,回身复命倒酒,抬手道:“我再敬殿下一盏!”
夜天凌面不改色,亦不推让,接过酒盏对赤朗伦赞微微请安,再饮而尽,照杯一亮,四周吐蕃懦夫哄然喝采,无不平气。
殷家与凤家相互摸索较量,已非一日之事,凤鸾飞同殷采倩向来反面,天然不会让她在此独占风景,现在要借凌王的强势,压抑她的彩头,点头道:“没错,这恰是好机遇。”接着对太后轻声道,“太后娘娘,射花令没有好共同可不可,我和姐姐去帮四殿下可好?”
赤朗伦赞亦看出卿尘勉强,笑道:“入乡顺俗,殿下请!”
鸾飞见对方定了人,便道:“我猜他们必然是殷采倩射令,七殿下抢令,太子殿下接令,我们这儿如何应对?”
殷采倩略一思考,扬眸道:“登山要登高山,比赛要寻妙手。”说着她上前几步在夜天凌身前一拜,“四殿下的箭术在军中是数一数二的,采倩大胆,请四殿下见教!”
赤朗伦赞浅笑受了她一礼,她回身再对景盛公主献上花环:“欢迎公主回朝!”
他笑意润雅,话说得在情在理,但如此一来,世人多少都觉出了些别样的意味。
金球遇箭而裂,化作两串金花顶风飘落,那女子还弓身后,竟脱开缰绳俏生生立于马背之上,双手一伸,精确地抄中半空落下的花朵。
对方的安排公然如鸾飞所料,夜天湛见敌手是卿尘,仿佛并不料外,模糊轻叹了口气,于阳光之下浅笑俊雅,朗目如春。
太子接过花令,抬手时似有些吃力,微皱了皱眉,却于低头处含笑看了鸾飞一眼。
鸾飞手指叩了叩身前长案,俄然低声对卿尘道:“姐姐,我们了局杀杀她的威风去,不能让殷家太对劲。”
卿尘听她如此说,微微挑一挑眉梢,问道:“你想要和四殿下组一队?”
赐酒以后,天帝令众皇子归席,与吐蕃赞普持续宴饮。教舞坊献上新演练的胡歌鼓励,席上觥筹交叉,斗酒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