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不肯当众肇事,抬眼看了看她,强压下心中不悦,轻描淡写隧道:“我对所谓高枝不感兴趣,也不想被庇护于别人荫下。当初延熙宫中是太后娘娘的懿旨,你的意义是太后娘娘不对吗?”这番话不软不硬不卑不亢,殷采倩被堵得愣愕,想张口辩驳,昂首间脸上神采俄然一僵,话到了嘴边竟生生收回。
卿尘纤眉微挑,殷采倩和太子妃一贯交好,现在是将对鸾飞的气撒到了她这儿了,淡淡道:“这类事情向来是两相甘心才行,如有一人偶然,便也到不了这个境地。”
几人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夜天凌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青衫寒峭,正冷冷站在身后看着他们,明显已听到了方才的对话。
殷采倩杏陌生寒:“那也是凤鸾飞先不检点,前次射花令的时候,凭她的骑术,莫非还躲不开那支箭?她明显是用心落马,招惹太子殿下救她。厥后又前后陪太子殿下宣太医看伤,嘘寒问暖,太子殿下自有太子妃照顾,她献甚么殷勤?”
卿尘道:“只是应个景,你们喝你们的,别管我。”
她此言明显指的是前次太后寿筵,凌王当众拒婚之事。话一出口,夜天湛看着她的眼神遽然峻厉,十一和夜天漓尽皆色变,恼她出言不逊。
这话明显是冲着卿尘说的,卿尘微怔:“此话怎讲?”
如此一来大为绝望,案前红柳羊肉虽烤得浓香四溢,卿尘亦面上毫不在乎先前之事,氛围却始终有点儿沉闷,就连夜天漓也只是略谈笑了几句便似没了兴趣。夜天凌向来少言寡语,卿尘说了句话,十一和夜天漓也答得漫不经心,她抬眸看看他们,心机轻转,俄然将筷子一丢:“不吃了!”说罢便要站起来走人。
裳乐坊劈面便是天舞醉坊,现在门前高台之上正集了坊间统统胡女在练舞,一小段《破阵乐》演练结束,众胡女腰肢妖娆裙袂摇摆,纷繁入了坊内,尚不忘对四周浩繁观者抛去媚眼。司酒在旁道:“天舞醉坊现在每天都在门前演练歌舞,时候倒不长,就那么一会儿,便把客人们引得纷繁而至,白日还好,到了早晨慕名而去的岂止千百。”
十一和夜天漓一同出去,卿尘下认识往他们身后看去,十一对她挑挑眉梢:“四哥有事担搁了,一会儿本身过来。”
殷采倩玉齿细牙紧咬着嘴唇,死力抑着脾气。夜天湛眼底已规复安静,浅笑着敬了盏酒,翩翩风仪还是无懈可击,然后起家道:“四哥,我府中另有事,先走一步。采倩,跟我回府。”
卿尘道:“另有这类说法?听起来倒不错,便都要吧。”说话间门口已有乐女娇柔的声音传来,“十一殿下、十二殿下!”
夜天漓此时笑道:“好了,四哥来了,让他们上红柳羊肉,看看到底是不是说的那样。”
“七殿下!”身边司酒俄然敏捷地行了个礼,几人扭头一看,白袍如月,玉树临风,夜天湛正闻声浅笑着往这边看来,他身边没带侍从,倒是和殷采倩一起,笑道:“明天倒巧了,你们也在这儿。”
夜天漓没大没小攀了他的肩头,指着劈面:“逛逛走,我请你到劈面消遣去。呵,这丫头还会发脾气,真想归去看看四哥如何办呢。”
夜天湛俊雅的眸子不易发觉地微微一挑,卿尘见状心中一惊,忙对他摆手,笑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别人的事,各自能管好本身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