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军再短长,此次也成了孤军啊!”有人忍不住道。
夜天凌唇角现出一丝淡冷的锋芒:“你知情不报,令迟戍顺利分开营中,而致雄师困于此处耽搁战机,如此该当何罪!”
夜天凌往他那处看了一眼:“迷路?”眸色一沉,声音转冷,“迟戍安在?”
夜天汐点头道:“现在雄师汇合一处,一一击破,他们毫不是敌手。”
“放屁!”暗处俄然有人喝骂一声,粗大的嗓门喝道,“谁说迟戍投敌了!”
十一在旁深思一会儿,俄然道:“四哥,你不感觉,那日追击我们的仿佛并非西突厥的军队。”
“是东突厥始罗的部将。”夜天凌站起来,这始罗可汗入天都朝见天帝,以示不与西突厥联手,看来还是不耐孤单,要蹚这趟浑水。“走吧。传令下去,迟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冷冷叮咛,同十一步出帐外。
连绵数里的虎帐里点点闪着些篝火,不时有将士仓猝出入帅帐。阔别帅帐的火堆旁席地坐着些兵士,刀剑碰击声中,火上烤着的刚猎来的野味目睹已冒了油。
雄师初入漠北,熟晓得路的平虏中郎将迟戍俄然不见了踪迹。漠北动辄荒凉成片,飞沙连天,地形极其庞大,非熟知之人难寻来路,现在十八万人行军数日,却迟迟不能按原定打算与四皇半夜天凌所率中军汇合,大家心中都非常担忧。
夜天汐冷哼道:“三日前雄师安营北地,第二日拔营行军迟戍不见了踪迹,后经人奏禀我方晓得,他竟早有效力西突厥射护可汗之意,此去其心可昭。传闻这迟戍本来便是塞外人氏,不知四哥是否知情?”
自夜天汐之下,诸将皆垂首避过,似是不敢与之对视,一同抚剑施礼:“见过殿下!”
正闹嚷着,营前忽见快马奔驰,一名玄甲马队飞身上马,直奔帅帐。
二十二年的那次战役,倒有很多人也切身经历过,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地群情起来。
“四哥放心!”
“五弟,此事依军法当如何措置?”
“不错!”
夜天汐自案前站起:“我军如何?”
“甚么?”夜天汐猛地昂首,“说!”
一阵风将营火鼓得透明,丁关将那烤好的兔子挑起来,闹哄哄分了一圈,仍旧粗着嗓门道:“这又不是第一次,圣武二十二年斩杀西突厥左贤王那一战,凌王率玄甲军越离侯山,过瀚海,孤军深切敌腹两千余里,杀敌五万而归,漠南一带不就是当时打下的!”
那丁关往营火前一靠,道:“哼,你们晓得甚么?老子和迟戍一同跟着凌王打过仗,那家伙文绉绉的叫人看着不爽,但这漠北但是没人比他更熟。圣武十九年大破东突厥,提及来另有他三分功绩,凌王派他来带路,他敢叛变凌王,我就不信!”
“伤亡不详,我们赶上前锋探报,只知四殿下与十一殿下已率军前来汇合。”
目送夜天汐出帐,夜天凌俄然面色略变,抬手抚上左胸。十一仓猝上前,问道:“四哥!你的伤还未病愈,要不要宣军医看看?”
“呸!你看他那文文弱弱的模样像哪门子将军?”
夜天凌闻言惊奇,十一更是一惊:“迟戍投敌,这如何能够?”迟戍自圣武十四年起便跟从凌王南征北战,因对漠北地形了如指掌屡建功劳,乃是极得凌王信赖的一员大将,随军十余年的人,岂会有投敌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