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最漫长的那一夜(第2季) > 第4章 第20夜 白茅岭之狼一夜(4)
大夫在白茅岭弥足贵重。很多有一技之长的犯人,都被委派到首要岗亭。他也不例外。除了跟别人一样劳动改革,他还在医务室事情,为老狱医打动手,给犯人配药更是家常便饭。妇科只在县城的病院才有,害了妇科病的农场女职工,懒得大老远跑县城,就会到监狱医务室来找他。女人们争相前来看病,这个上海来的大夫,有个外号“小唐国强”。中年的女职工们,大风雅方地宽衣解带,让他戴着眼镜细心查抄。有个三十来岁的孀妇,男人几年前被狼吃了,像只饥肠辘辘的母狼,每次到医务室,总要捏“大夫”的面庞和屁股,像咀嚼一块新奇出锅的肉,还整小我贴上来,扯开他的裤腰带。年青大夫想起本身是如何被抓出去的,吓得灵魂出窍,缓慢地逃回缧绁里蹲着。但他不敢向干警陈述,号子里的狱友们,都说这小子艳福不浅,如果换作他们,早就排着队去干这差事了。但是,在白茅岭的日子里,他最讨厌的,就是看到女人的身材。
老头浅笑着蹲下来。他一向在计算弹匣里的枪弹,连发的话,每扣一次扳机,射出三颗枪弹,加上几次单发,恰好用尽了三十颗枪弹。别了,阿尔巴尼亚。别了,全天下三分之二糊口在水深炽热中的妇女同道们。
越说越亢奋的19077号犯人,仿佛已踏上恩维尔・霍查同道的地界,老狱警却残暴地打断了这夸姣的妄图――“你的左腿,还在流血,比及天亮,会失血过量而死。”
狼的眼角,分泌出某种液体――在雪地里,冒着滋滋的热气。老头从未见过,几百年来,也未曾传闻过的,狼的眼泪。军刺的锋刃,闪着蓝色暗光,在母狼的喉咙口停下。
人有人言,狼有狼语。老狱警和逃犯都明白了,母狼在对他们喊话,乃至要求――请你们把孩子放下,分开此地吧。
四条腿盘跚,尾巴沉重地拖在地上。当它看到男婴被抱在逃犯手里,收回这辈子最凄厉的吼怒。看他们不为所动,狼嚎的调子变得细致,毫不动听,反更揪心。像发疯了的女高音,又似敌台的长波频次,的确要让听众七窍流血而亡。最后,母狼收回狗才有的吱吱声。
母狼的进犯工具并不是他,而是抱着孩子的逃犯。逃犯被一口咬中左大腿,惨叫着倒下,孩子从怀里滚落。老狱警抢在母狼之前,夺过抽泣的男婴。
男婴又哭了。五个月大的孩子,仿佛感知到本身落空了妈妈。老狱警脱下尽是洞穴的外套,裹住冰天雪地中的婴儿。
19077号犯人把头埋到婴儿屁股上,边清理残留的粪便边说:“我到这里四年,统共只接生过这一个孩子。”
五个月前,凌晨,有人把他从睡梦中拎起。这类时候来提人,常常意味着枪毙。被惊醒的犯人们,怜悯地看着他被带走。他浑身颤栗,大声主张权力,申明显判了十年,怎又暗里处决,他要再看一眼老娘,又问干警能不能吃顿红烧肉,后者轻视地点头。传说中丰厚的断头宴,本来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