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童的眼中饱含泪水,但他那哭喊的声音令人听了只觉哀痛难耐,常柔心中明白,这类伤痛甚是悲苦啊,他年纪还这么小,和独一的亲人相依为命多年,现在不但收留他们的大蜜斯和姑爷死去,连独一的姐姐也命丧鬼域,你叫他如何能够接受?
常柔听着他口中之语,脑中已经设想得出他们姐弟小时候的悲惨遭受了,任何人都有怜悯心,常柔也不例外,她不由有些感慨为何这个世上好人老是杀不尽呢?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伤疤,又或许是因为那双灵动的眼睛,总之常柔现在不想丢下他。
常柔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对孩童轻声说道:“你把衣服脱了。”
那伤口从肩头而下有一尺来长,孩童的半边身子上的衣服都比鲜血染红了,如果不将其脱掉也不好医治伤势,但常柔夙来爱好干净,一双玉手不想沾上血污,是以叫那孩童本身脱掉衣服。
话说了一半,常柔再也接不下去,全部海面只听得见那孩童悲戚的哭喊。
常柔的笑容当中微微流暴露一丝轻视,说道:“修道之人拾六合灵气,参存亡奇妙,待金丹大道有成,可引六合之力为己所用,试想雷电风雨之天威,沙暴山移之阵势,又岂是武林人那点微末工夫所能比得了的。”
常柔当然不会像那孩童这么哀痛,死一个无关之人对她来讲底子没有影响,细心瞧去她才发明铃儿的吵嘴处流出了一丝黑血,和床上躺着阿谁男人普通模样,看来她也是中毒身亡,而孩童的手掌上也有黑血。
常柔并没有穷究,看来这孩童的确只学了一点浅显的养气工夫,和修士的真元法力实在有六合之不同,底子入不了她的法眼。
常柔此时耐烦出奇的好,又答道:“世人只是夸大其词了,那种窜改物体本身属性的高超仙术是只要天上的大罗金仙才具有的莫大神通,凡人可不会。修道之目标虽是为了成仙升天,但有成者少之又少,大多修道之人都只能延年益寿罢了。”
她翻开小瓷瓶的瓶封,一股暗香从内里飘出来,那药品仿佛是用百花酿制,孩童闻到这味道心神为之一振,感受那伤口也没那么痛了。
孩童顿时又问道:“甚么是道法?是像平话的人讲的能够点石成金的仙术吗?”
常柔轻声问道:“你这些伤口如何来的?”
她伸出玉手悄悄的抚过孩童的皮肤,一道道的伤疤导致孩童的皮肤变得粗糙,难怪他能忍耐得了这道伤口,想必对伤痛都已经习觉得常了吧。
实在常柔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运气悲惨的孩童,当年前朝天子失政,天下群雄并起,百姓遭殃。兵荒马乱之时,她也见过很多流浪失所的孤儿,不过她向来比较刻毒,见那些孩童修道资质不佳,是以从未脱手救过,但此时不知为何,她不想看到面前这个孩童再持续孤苦,固然他浑身半分灵气也无,底子分歧适修道。
“天上飞下来的?!”那孩童满脸惊奇,显是难以置信,“莫非姐姐你是天上的仙女?”
此时那孩童转过身来昂首看着仙颜的常柔,眨了眨稚气未脱的大眼,有些游移的问道:“姐姐,你是如何到船上来的,上船的时候我没看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