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孙大圣搀扶着唐僧,与八戒、沙僧奔上通衢,一向西来。不半晌,忽见一处楼阁重重,宫殿巍巍。唐僧勒马道:“门徒,你看那是个甚么去处?”行者举头旁观,俄然见――
山环楼阁,溪绕亭台。门前杂树密森森,宅外野花香艳艳。柳间栖白鹭,浑如烟里玉无瑕;桃内啭黄莺,却似火中金有色。双双野鹿,忘情闲踏绿莎茵;对对山禽,飞语高鸣红树杪。真如刘阮露台洞,不亚神仙阆苑家。
话说。”公然那仙童将五杯茶拿出去。羽士敛衣,双手拿一杯递与三藏,然后与八戒、沙僧、行者。茶罢收钟,小童丢个眼色,那羽士就欠身道:“各位请坐。”教:“童儿,放了茶盘陪侍,等我去去就来。”此时长老与门徒们,并一个小童出殿上观玩不题。
制成此毒药,贵似宝和珍。如若尝他味,入口见阎君!
戴一顶红艳艳戗金冠,穿一领黑淄淄乌皂服,踏一双绿阵阵云头履,系一条黄拂拂吕公绦。面如瓜铁,目若朗星。准头高大类回回,唇口翻张如达达。道心一片隐轰雷,伏虎降龙真羽士。
行者报导:“师父,那地点也不是贵爵第宅,也不是大富人家,却象一个庵观寺院,到那边方知端的。”三藏闻言,加鞭促马。师徒们来至门前旁观,门上嵌着一块石板,上有“黄花观”三字。三藏上马,八戒道:“黄花观乃羽士之家,我们出来会他一会也好,他与我们衣冠虽别,修行普通。”沙僧道:“说得是,一则出来看看景色,二来也当撒货头口。看便利处,安排些斋饭与师父吃。”长老依言,四众共入,但见二门上有一对春联:“黄芽白雪神仙府,瑶草琪花羽士家。”行者笑道:“这个是烧茅炼药,弄炉火,提罐子的羽士。”三藏捻他一把道:“谨言,谨言!我们不与他了解,又不认亲,摆布临时一会,管他怎的?”说不了,进了二门,只见那正殿谨闭,东廊下坐着一个羽士在那边丸药。你看他怎生打扮――
千斤熬一杓,一杓炼三分。三分还要炒,再锻再重熏。
山中百鸟粪,扫积上千斤。是用铜锅煮,煎熬火候匀。
本来那盘丝洞七个女怪与这羽士同堂学艺,自从穿了旧衣,唤出儿子,径来此处。正在前面裁剪衣服,忽见那孺子看茶,便问道:“童儿,有甚客来了,这般忙冗?”仙童道:“适间有四个和尚出去,师父教来看茶。”女怪道:“可有个白胖和尚?”道:“有。”又问:“可有个长嘴大耳朵的?”道:“有。”女怪道:“你快去递了茶,对你师父丢个眼色,着他出去,我有要紧的
三藏见了,厉声高叫道:“老神仙,贫僧问讯了。”那羽士猛昂首,一见心惊,丢了手中之药,按簪儿,整衣服,降阶驱逐道:“教员父失迎了,请内里坐。”长老欢乐上殿,推开门,见有三清圣象,供桌有炉有香,即拈香注炉,礼拜三匝,方与羽士施礼。遂至客位中,同门徒们坐下。急唤仙童看茶,当有两个小童,即入里边,寻茶盘,洗茶盏,擦茶匙,办茶果。忙忙的乱走,早轰动那几个朋友。
却说羽士走进方丈中,只见七个女子齐齐跪倒,叫:“师兄,师兄!听小妹子一言!”羽士用手搀起道:“你们早间来时,要与我说甚么话,可可的本日丸药,这枝药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