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话,竹儿清秀的脸庞俄然显出仇恨的神采,五官扭曲得可骇,双眸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恨意,她狠瞪向嘉贵妃,那眼神直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般,惊得赵宛臻后背升起一股冷气。
“说?为甚么要暗害皇嗣,是谁教唆你这么做的?”耶冷颢羿话锋一转,将视野牢固在竹儿身上。
“大胆奴婢,你在说甚么?”被如许冷森森的目光瞧得浑身直发毛,赵宛臻也没法平静了。
耶冷颢羿本想命人经验竹儿的无礼,忽被太后用手势制止住了,便只好作罢,由她往下说。
“回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失实,这件事满是奴婢一人所为,并无人教唆。”饶是镇静,竹儿仍记得谨言慎行。
“无人教唆你一个小小的宫婢怎会如此胆小妄为?你莫非不知暗害皇嗣是砍头的大罪吗?”耶冷颢羿猛一挑眉,用力一甩衣袖,神采也愈见狠戾。
竹儿的眼神一向未分开过嘉贵妃,嘲笑几声后,方道:“嘉贵妃,还记得萃菹吗?”
“既是如此,是甚么使你冒着杀头的极刑,暗害皇嗣?”耶冷颢羿紧盯着跪在地上的竹儿,深锁眉心,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儿的确干系严峻,天子是该好好调查,这件事儿哀家就全权交给天子措置,还望皇儿妥当措置才好。”太后语气缓了下来,世人面前也不好驳了天子的面子,毕竟他是一国之君。
竹儿被这一怒喝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复又俯身,以额触地,颤抖着声音回话道:“没,没人教唆,全都是奴婢一小我的主张,请皇上恕罪,请皇上饶命。”
太后凝紧眉心不满地看了一眼皇上,微怒道:“莫非天子在质疑哀家人老胡涂了,连点辩白是非对错的才气都没有了?”
事情既到这个境地,仿佛认识到极刑难逃,从进殿初始便惶恐不安的竹儿此时却平静了很多,再开口时倒也没了先前的镇静,她深吸一口气,仍旧低垂着头:“回皇上,奴婢晓得这是砍头的大罪,但这件事确切是奴婢一人所为,并无人教唆,奴婢能做出此事,早就抱了必死的决计。”
“天子,哀家方才在赶来凤仪宫的路上,半道上撞见这个小宫女鬼鬼祟祟背了个小承担,神采非常可疑,哀家便命人将其抓住,当场鞠问了几句,这小宫女经不起恐吓,将事情全都招了。”太后意味深长地盯了竹儿一眼,便抬眼望向天子,虽是极和缓的语气,但却有不容置疑和辩驳的意味。
如果无人教唆,面前这个因为惊骇而浑身颤抖的小宫婢会作出这等掉脑袋丢性命的大事,不管如何也是叫人难以信赖的。
见母后发怒,耶冷颢羿只好服软:“儿臣不敢,只是这件事关乎严峻,可否容儿臣询问几句?”
心存迷惑的箬心没有重视到他的眼神,只一心盯着竹儿望,但愿能够将谜团快些解开。
“母后,但是……”看着竹儿的惨状,箬心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