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歌心中惦记的,倒是王府中的魂珠。紫魂珠本是一对,幕歌复苏的这半年来,她苦心寻觅的另一颗魂珠,恰是此次罗刹王给第五任老婆的聘礼!幕歌当年陨落,三魂七魄与心魂被分开封印在两颗魂珠内。
实在,十一老早就看破了庆离不择手腕地操纵女人的本质,她不止一次让幕歌阔别这个贱男人,换来的倒是幕歌一次次的自我催眠。十一若不是被困在魂珠中,修为尽废,她早就将庆离这类人渣的灵魂撕碎了。
幕歌望着那朵盛开的幽兰之魂,大悲无泪,她面如死灰地说道:“不消你们脱手!”说完,幕歌一掌击在小腹上,魂珠在外力的震惊下,飞旋出炽热的温度,炙烤着幕歌绝望的灵魂,幕歌捂着绞痛的腹部,倒在瀑布溅出的冰泪里。
十一因为刚还魂,正尽力适应着新身材,对外界之事全然不知。
像庆离如许的低阶魂修,天然看不到十一的魂影,也听不到她与幕歌的交换。
黑雾环绕的峡谷内,冰寒瀑布射出庞大的水柱,猛喷在刀削的山岳上,碎成万点冰珠,冰珠“嘀嗒嘀嗒”地落入蜿蜒数里的石槽里。
古树枯枝间,身携魂珠的火衣女子,与十平生得普通无二。只可惜她眉宇间的气势,却差得远了。她双靥间的红晕,美目中的情素,点染着小女儿的似水柔情。
庆离安抚地拍拍梦凰的肥手背,他阴恻恻地走向幕歌的尸身,兰藤在他魂力的节制下疯长成一丈长。
侯府偏房大院,最东边的上房中,红海夜明珠被晨光照得眯了眼。此时,服侍洗漱的婆子小厮们已经退下,镂空雕镂的长命床旁,坐着一名未施粉黛,容光尤存的妇人。
罗刹王权势滔天,深受百姓恋慕,可天下那个不知,他是个克妻的命!罗刹王前后娶了四妻,皆失落,天子举天下搜魂者之力,都未寻到四人踪迹。
魂庆大典即魂力考核,是全部候府每年最首要的嘉会,也是候府子孙窜改职位的绝佳机遇。
幕歌绝对要获得封印了本身心魂的魂珠!
幕歌痛得仿佛要瘫软在泪珠般的瀑布里,她双脚不听使唤地后退了两步,她颤抖着声线,说道:“庆离,我为了你甚么都情愿捐躯,她不过是个低阶的青魂修者,你为何如此心狠,你为何……”
十一揉着惺忪的睡眼,从魂珠中飘出。
青青藤蔓狠狠拽住幕歌的四肢。幕歌的“尸身”被庆离果断地扔进瀑布下的水槽中。
煕微的晨光在甜睡的街道上空闪动,“珰、珰、珰……”器具敲打铁牌子的声音,在冷巷里久久回荡,一个粗嗓门大声呼喊起来:“五更已过,天朗鸡鸣……”
温晴听到女儿话,眼眸活动着暖阳,欣喜地点点头,她只当女儿经历了庆离的波折后,懂事了。
十一想要禁止,却已经晚了,幕歌的灵魂蒙受魂珠炙烤的重创,且无生的信心,她必死无疑。
深紫色的魂珠在女人丹田内披发着幽光。
幕歌捂着小腹,凤眸中透暴露游移的神采:“庆离,我临时还不能将魂珠给你,魂珠里……”
庆离的话,好似兰藤之刺,狠狠扎进幕歌的肌肤。
幕歌望着半空中的十一,凄然一笑,她灵魂深处的话,传入十一的耳中:“替我活下去。”
温晴在内心替女儿痛,嘴中却只要安抚。她柔声说道:“歌儿,你受委曲了。罗刹王府你不想去,便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