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女人悬壶济世活人道命,这微末小计无需介怀,何必妄自陋劣。”包文正双眼清澈之极,竭诚的安慰说道。
胡月如见这《天狐魅术》已然见效,心中暗自欢乐,便走了上前与桌案落座,而后伸出了纤细的柔荑按住琴弦,那翠绿玉指也是荏弱无骨,侧脸之间也升起了一丝娇羞之意,仿若对包文正站在身侧,有些羞怯普通。
侍女端来山泉水,沏上了香茗后,如月便双手捧着玉盏抿了数口以后,这才故作缓了身上的寒意,从书架上取出了几页《琅嬛曲》残篇后,伸手递给了包文正,而后与桌案前落座,翠绿玉指抚在古琴之上,开口说道:“我也苦思了数年,略有一些得益,先与公子共享。”
这兰若寺中的千年树妖姥姥,也曾来青丘山的千湖洞盘桓数日,与絳雪娘娘也有几分友情,倒是得知这树妖姥姥差遣了数百的艳鬼,吸食男人的精血和灵魂,现在更是暗中与“黑山老妖”来往密切,也有几分不把百莽山“春三十娘”放在眼中,昔日来青丘山,便是要拉拢絳雪娘娘,从而夺下百莽山妖王之尊。
包文正拱手行礼,而后走到了桌案前落座,倒是闭上了眼睛,开端在心中将这《琅嬛曲》预演一遍,约有盏茶工夫以后,这才运转《明玉功》差遣真气,令十指更加轻巧迅捷,而后便抚上了琴弦。
书房内寒意还是,胡月如便遣侍女升起了炭火,故作身躯娇弱的平常女子,伸出了翠绿玉手在那炭火旁取暖,开口说道:“山中寒意重了些,但我这玉漱山庄并无男人,故而也未有男人衣物与公子御寒。”
“这琴谱实在奇特......”包文正感喟说道,心知即便是现在本身操琴,也未见得比这胡月如强上几分,只因这数个音符便要换一种指法,换指之快平生未曾见过,节拍之快已然追近了钢琴曲《野蜂飞舞》,但以古琴弹奏的难度更超出其上。
而一双眼睛,倒是成心偶然的瞧着胡月如,故作动了一丝情素,升起了顾恤之情。
琴声悠然处如山岚萌动,降落处如湘水哭泣,清如溅玉,孱若龙吟,模糊间似那残月下竹影婆娑,山涧溪水潺潺而过;又如那矗立青松傲雪,湛蓝天幕白云朵朵,仙鹤振翅,尽显孤洁。
现在那一股男儿的气味在身侧缭绕,心中窃喜之余,身躯也不但有些酥软,破钞了诸般的力量和手腕,又求絳雪娘娘以百年修为建下了这玉漱山庄,便是只为这身侧的秀才,为了能跟其厮守百年,一则是为了冲破《天狐魅术》第六重,自此法力大进,二则便是清修实在苦闷有趣,一尝人间男女之情。
但是现在弹奏这《琅嬛曲》之时,心神也跟着琴声而逐步升华,这琴声缭绕之地,仿若心神化作了一双眼睛,这玉漱庄园也随即敞亮起来,变得五彩缤纷,那缕缕轻烟散了复聚,竹叶上的头绪也清楚可见,纤细之物尽在心中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