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甚么话要对我说的吗?”梅绛雪感知到包文正的元阳之身已失,更是恨得面罩寒霜,倒不是因为“炉鼎”的原因,而是那朝思暮想的情郎,竟然叛变了昔日的信誉。
“终将与师尊吕三娘说的细心,即便是被逐出师门,又有何妨!”
“来日方长,二老得知以后,也定然会盼着你早日登门……”包文正再次用力将春三十娘揽入了怀中,柔声的安慰说道,而又是顾恤的说道:“莫要过分劳累……”
“这世上胆敢伤我春三十娘夫君之人,定要他血债血偿!”
此事说来简朴,但如果实施起来倒是不易。
若非有冰雪聪明的小倩从旁解惑,宁采臣委实不敢信赖,这夙来杀赃官,除恶霸,以侠肝义胆著称的“彼苍剑客”竟然是个伪君子,竟然与妖魔为伍……
与这苍茫云海当中,“青鸾祁仙剑”那晶莹柔润的剑光瞬息便是数里以外,那孤傲卓绝的剑意扯开云幕,径直前去杨家坳的方向寻去,便是要先行前去青丘山千狐洞,寻那梅绛雪以花言巧语先行欺瞒,免得再生波折。
梅绛雪长发披肩与风中飘摇,本就是秀美绝伦,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天然清爽,特别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高雅温婉,观之亲热,神采暖和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淡然。
配得上喝这“幽昙灵酒”者皆是有些道行,也不乏博闻强记之辈,更不乏狡猾凶险之徒,为何会放下戒心,去享用这能促进道行的灵酒?
如果要毫无一丝遗漏,现在便是脱手的最好机会,这宁采臣手无缚鸡之力,只消收了“青鸾祁仙剑”的道法,天然会将其摔落与千丈之下,与这骄阳骄阳当中,便是聂小倩也护之不休。
包文正还是是唏嘘不已,牵着春三十娘的柔荑未曾放开,一向到了日经中天之时,这才在春三十娘的挥手送别之下,仍旧几次转头的御剑而起,立足与空中密意的凝睇了一眼,这才与山脚下携宁采臣而去。
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凡是一方妖魔,哪个不是倨傲不羁,便是有上古奇珍为名,又怎会轻信?妖族本就是饮毛茹血之辈,相互之间的仇恨本就极深,上古奇珍虽好,但却不见得有性命去享用。
与那烟雾环绕的百莽山之巅的大殿以外,包文正一袭红色的长衫更显孤洁出尘,与那云雾环绕当中仿若谪落凡尘的神仙,肩头那一柄“青鸾祁仙剑”则是晶莹柔润,缭绕着淡淡的剑意,与这一月的“云雨之欢”和每日的耳鬓厮磨以后,包文正毕竟是寻到了借口,与本日告别春三十娘。
宁采臣好歹也是多年的秀才,又怎会不知包文正言词当中的意义,便强笑着说道:“此言甚是,回转家门以后便苦读诗书,只盼有朝一日能金榜落款。”
春三十娘眼眸当中的戾气一闪即逝,那衣袂随风飘舞之际,百莽山挥斥方遒的妖王气味挥散了开来,叮咛夫君包文正说道:“如果吕三娘胆敢伤你,你便将击碎那物,便能护住你一时三刻!”
与这道晶莹柔润的剑光飞翔当中,那骄阳骄阳也逐步的西移,云海之上烟波浩渺,与云层当中俯视下去,便见那泥丸般大小的城镇表面,尚且不及放声长啸,舒缓与那百莽山中殚精竭虑的倦怠,便感晓得一股冷冽的妖气数息便由远及近。
包文正把握着剑光便要远远避开,却不料那妖气瞬息便直扑近前,而后与那乌黑如墨的妖气当中,便是一身翠色彩罗裙的六尾妖狐梅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