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回身,血红色的长发飘舞之时,诡异的笑容与左疏影唇角出现,那翠绿玉掌微微合拢,便有阴风高文将那鬼卒包裹,蚀骨销魂的阴风撕扯着鬼卒的灵魂,化作一道道纤细的气流,源源不竭的与左疏影的掌中会聚。
“依你的道行,岂会不知那九天雷霆之威,却搏命相救,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意欲何为?”
“梅三娘,好生服侍……”
梅三娘已然换上了平常侍女的罗裙,立足与屋舍当中等待着那床榻之上的男人,回想起不远万里相送的交谊,也是感到颇深。
“你再安息几日吧,娘娘处我自会禀告!”
劲节竹翠的九幽涧统领,本就是九幽娘娘的股肱之臣,自当严以律己,又怎会视九幽涧律法而不顾。
那清冷的腔调传来,虽未曾颐指气使,虽未曾咄咄逼人,还是令梅三娘身形一颤,惊惧之极。
左疏影闻言之下,面色略微转圜了下来,美目当中的寒意也淡了下来,言道:“娘娘有话,待你醒来以后,便赐宴与九幽娘娘宫!”
左疏影俯视着醒转的包文正,本就是统御万千厉鬼的统领,心智自是不俗,回想着包文正行动,蹙眉冷声问道:“你是阳人却护送阴魂前来九幽涧,是何用心?”
鬼卒羞臊不已,却也没法从那乌黑如墨的脸颊上瞧出半分,扬起手中的噬魂鞭重重的抽打畴昔。
九幽涧的鬼牢当中,已然不是滴水成冰所能描述,阴冷寒意几欲冻僵了灵魂,其内刑具则是花腔繁多,由人间的酷刑造化而来,专门惩罚九幽涧出错的万千厉鬼,凡是提及这鬼牢,便是多年的厉鬼也会不寒而栗,惶恐万分。
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
“休要聒噪,快打!”
王安旭也是这般的风韵隽爽,湛然若神,那耳鬓厮磨时的温文尔雅,“云雨之欢”时的密意款款,早已令梅三娘存亡相许,只愿此生常伴摆布。
鬼卒将那约有一丈来长的噬魂鞭自手中散落,那乌黑的鞭身上倒刺锋利,微微一抖便留不足力抽了畴昔,清脆做响。
“统领,十鞭已毕!”
“啪!”
左疏影美目当中的冷酷更加浓烈,三尺血红的长发也跟着阴气飘舞,不动声色的说道。
鬼卒骨汗毛立,立时跪倒在地,惴惴不安的说道,本日以噬魂鞭行刑左统领,自是惊惧万分。
与那幽蓝的鬼火辉映当中,手持噬魂鞭的鬼卒全无戾气,竟是颤颤巍巍的迟疑不前,打量着那孑然一身的柔弱女鬼,更是心悸之极。
“女人,不知这九幽涧中有何物,值得鄙人甘犯存亡之险?”
包文正已然瞧见了左疏影和梅三娘劈面,心知乃是一场梦魇,身上还是模糊作疼,却挤出了笑容,感喟说道:“一梦醒来,倒是阴阳两隔,自此要与二位女人作伴了……”
“他如何样了?”
“鬼域之水吗?我乃阳人唯恐避之不及才对!”
荒凉的院落便是左疏影的寓所,这院落当中粗糙粗陋,皆是九幽涧中的山石堆砌而成,阴风“呜呜”做响,因空旷而更显寥寂。
左疏影立足与原地未曾稍动,自有一阵阵阴风囊括而来,与那曼妙的身姿上缭绕,本是恍惚的血肉再次发展,不过数息便已答复如初,还是是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那床榻之上的男人蓦地坐了起来,俊郎的脸颊上尽是细致的汗水,混乱的发髻披垂,那一双血红的眼睛也是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