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当中那暴虐的眼神,狰狞的面庞,至今思来还是如同一场梦魇,不寒而栗!
那清冷的腔调传来,虽未曾颐指气使,虽未曾咄咄逼人,还是令梅三娘身形一颤,惊惧之极。
“你醒了……”
左疏影心中的迷惑尽释,也不再冷酷待之,可贵以和婉的腔调说出言词,便回身朝屋舍外走去,那三尺血红长发与曼妙的身姿下摇摆,虽是厉鬼之身,却也有几分诡异的魅惑之意。
左疏影立足与原地未曾稍动,自有一阵阵阴风囊括而来,与那曼妙的身姿上缭绕,本是恍惚的血肉再次发展,不过数息便已答复如初,还是是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荒凉的院落便是左疏影的寓所,这院落当中粗糙粗陋,皆是九幽涧中的山石堆砌而成,阴风“呜呜”做响,因空旷而更显寥寂。
包文正已然瞧见了左疏影和梅三娘劈面,心知乃是一场梦魇,身上还是模糊作疼,却挤出了笑容,感喟说道:“一梦醒来,倒是阴阳两隔,自此要与二位女人作伴了……”
左疏影迈步走进了屋舍当中,目睹侍女未曾回禀,便是心有不悦,还未曾开口斥责,便被那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断了话语。
鬼卒骨汗毛立,立时跪倒在地,惴惴不安的说道,本日以噬魂鞭行刑左统领,自是惊惧万分。
饶是左疏影历经了几番存亡,历经了几番灰飞烟灭的大劫,乍见包文正这好像独狼啸月的凄厉,也是为之动容。
“梅三娘,好生服侍……”
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
王安旭也是这般的风韵隽爽,湛然若神,那耳鬓厮磨时的温文尔雅,“云雨之欢”时的密意款款,早已令梅三娘存亡相许,只愿此生常伴摆布。
“啪!”
与那幽蓝的鬼火辉映当中,手持噬魂鞭的鬼卒全无戾气,竟是颤颤巍巍的迟疑不前,打量着那孑然一身的柔弱女鬼,更是心悸之极。
“如果意欲为九幽涧引来没顶之灾,那雷劫之时,只要剑斩那暗中之花,岂不是一劳永逸?”
“啪!”
左疏影俯视着醒转的包文正,本就是统御万千厉鬼的统领,心智自是不俗,回想着包文正行动,蹙眉冷声问道:“你是阳人却护送阴魂前来九幽涧,是何用心?”
左疏影身躯涓滴不动,唯有那薄弱的衣物被倒刺卷落,暴露了那仿佛凝脂的肌肤,回身之时那血红的长发随之飞舞,面罩寒霜的逼视着鬼卒,戾气略有升腾,斥责的喝道。
“统领,获咎了……”
“鬼域之水吗?我乃阳人唯恐避之不及才对!”
包文副本就是胸有丘壑,舌灿莲花之人,倒是不瘟不火的含笑说来,一向将心神放在这左疏影的身上,留意着那眉宇间的一丝丝神采的窜改。
九幽涧的鬼牢当中,已然不是滴水成冰所能描述,阴冷寒意几欲冻僵了灵魂,其内刑具则是花腔繁多,由人间的酷刑造化而来,专门惩罚九幽涧出错的万千厉鬼,凡是提及这鬼牢,便是多年的厉鬼也会不寒而栗,惶恐万分。
身躯分开床榻不过几寸,便又重重的跌坐下来,明显是重伤在身,一时力有未逮。
“休要聒噪,快打!”
“女人,不知这九幽涧中有何物,值得鄙人甘犯存亡之险?”
卖力行刑的鬼卒叫苦不已,但九幽涧的律法乃是九幽娘娘所立,千年以来早已根深蒂固,本日左统领奉娘娘口谕前来领受惩罚,职责地点也是无可何如,唯有抱拳施礼,色厉内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