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包文正从棺椁中坐了起来,望着左月素那略有些无法的神情,与那秀美绝伦的脸颊之侧,那白发跟着阴风而缭绕,更有红烛辉映着婀娜的身姿,与诡异当中倒是冷傲,心中虽是感喟“花期已过”,却还是含笑答道。
“毕竟只是个弱冠的少年……”
“我这棺椁竟是成了你的床榻了?”
依包文正所言,挟十万阳间生灵逼阴曹地府投鼠忌器,便是上策,但百莽山春三十娘麾下万妖便是最首要的一环,左月素又怎肯将此等大事尽数拜托,闲留于九幽涧“静候佳音”。
“唉……”
“出来!”左月素冷冷的瞥了一眼这舌灿莲花的“夫君”,大有本日便要与这棺椁当中寝息之意,秀美绝伦的脸颊略有抽搐,拂袖便下了逐客令。
此次与九天雷劫当中,搏命相救这左月素过于孟浪,虽是千钧一发不得不如此,但本日“妖妻鬼妾”尽数全了位分,以身犯险非智者所为,今后再不成如此。
近千年来,百莽山与九幽涧分南北而对峙,春三十娘以“幽昙灵酒”差遣百莽山万妖,敕令之下莫敢不从,昔日率万妖迎战迎战黑山,死伤惨烈几曾撤退半步;左月素以“九幽白骨火”统御九幽涧万千厉鬼,与阳间自成鬼蜮,扰乱阴阳两界,数次击退地府阴兵的征剿,自号“地府”!
洞房花烛夜,那与蜡烛辉映当中,墙壁上张贴的“囍”字一红一白并列,与这诡异且不乏旖旎的氛围中,倒是令人不堪唏嘘
左月素与骸骨廊亭中感喟说道,那棺椁本就是真身的栖息之所,道行千年的鬼怪又怎会不知包文正现在的非常,因已然缔结了冥婚,便生了一丝不忍。
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台水连天。青女素娥皆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明日,我随你共赴百莽山!”左月素迈步走到了床榻之前,回眸透暴露几丝莞尔的笑意,接着说道:“你如果不怕死,无妨与我同赴巫山……”
左月素拂袖之间便将这棺椁合掩,而后自有阴气与其上缭绕,便高耸的与这洞房当中消逝的无影无踪。
这一首《霜月》闪现了左月素的心头,却不由哑然发笑,自嘲着低声细语说道:“大劫将至,又怎会有这般念想……”
左月素故作幽怨的感喟,那秀美绝伦的脸颊傲视生辉,嫣然一笑之时便有阴气缭绕,那身上的罗裙便消逝不见,那薄弱丝滑的亵衣与凹凸有致的身躯之上,已然是若隐若现,一股魅惑当中又掺杂着冷傲与诡异的错觉,令民气神摇摆。
那秀美绝伦的脸颊闪现了调侃的笑容,更是几分挑衅的神采,本身那美目当中似有若无的轻视之意。
一声满腹牢骚的感喟传来,包文正故作悻悻然的翻身出了棺椁,却也心知本日既然被左月素逐出这棺椁,今后应是不会再用这些“物件”来做无勤奋了。
左月素错愕的看着近前来的“官人”,忙拂袖变幻出罗裙罩住了身躯,秀美绝伦的脸颊上已然有了寒意,斥责说道。
无他,千年厉鬼的怨气多么之强,如果凡人便是近身也要被生生冻毙,与这修道之人本就是水火不能相融,一旦交合行那“云雨之欢”,便是龙虎相斗必有一亡,以左月素千年的道行,毙命的天然不消质疑,必然是包文正。
左月素回转到了洞房以内,却瞧见这包文正还是与棺椁当中,与森森骸骨并肩,倒是一副安然自如的模样,不由得为之惊诧之余,又升起了恍忽的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