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以剑载情,如果无情又何故拔剑……
聆听着黑山老妖与《诸圣瞻礼大阵》尽情妄为,一股羞愤之意与心头滋长,本日接连陨落了惠静神尼与圆空方丈,与正道五仙门再有力庇佑百姓福祉之际,那感喟声与亭廊当中幽幽响起……
偌大的峨眉仙门,一夜之间便仅存了吕三娘一人,形单形只与哀思欲绝当中生生煎熬,负担峨眉仙门的存亡断续,身负血海深仇的凄苦女子,这才孤掷一注的推开了剑冢的流派。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那城隍庙中更有警世恒言篆刻与牌匾之上,乃是:
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若我早生百年,又岂会由他欺上门来……”吕三娘聆听着阵外的沉闷之声还是声声传开,美目当中隐见煞气,那三尺青丝与肩后缭绕,一丝寥寂与落寞毕竟是闪现心头。
修行之道贵在埋头,需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刀剑加身而安然自如;有宠辱不惊,笑看庭前花谢花开,有去留偶然,望天涯云卷云舒……
“啊……”
浮云如纱如雾掠过了暗淡的月华,阴风阵阵而来摇摆了红烛,与这沉寂无人的后院的水井当中,玄色的怨气升腾缭绕,白衣女子缓缓的飘出了水井,那湿漉漉的长发极其混乱,讳饰了惨白的脸颊,跟着身形的漂泊,长发随之闲逛,那一双板滞的双眸尽是怨毒……
这数十年来,吕三娘借庇佑百姓福祉的大义,斩妖除魔名列五仙之首,又何尝不是在修本身的道。
七月半,鬼门开,鬼门开了出鬼怪。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那婀娜多姿的女子安步而来,与清溪潺潺的亭台当中静肃立足,眺望那天涯的残月如钩,清风徐来抚动罗裙出现褶皱,虽是清丽胜仙未曾稍减,那秀美绝伦的脸颊之上毕竟有些黯然。
王安旭本就是心机周到之人,现在面带笑意且是温文尔雅,与这酒宴之上长袖善舞,酬酢之词信手拈来,倒是涓滴不显心中的冷酷。
修行一道乃是夺六合之造化,窃阴阳之变数,故而逆转存亡之穷尽,跟着道行的日趋高深,可得寿元也随之与日俱增。
宁肯食无肉,不成居无竹,故而与这衡山仙门以内便是竹影婆娑,与清冷的月光中簌簌声响……
但是,这人间哪有旷日耐久的爱情,也哪有永久稳定的真情,毕竟会跟着工夫的流逝,也逐步的归于平平。
但是这芸芸众生当中,又有几人能配得上青萍剑仙吕三娘这清丽胜仙的女子……
薄情寡义也罢,虚与委蛇也好,将梅三娘与烈焰中活活烧死,打通“稳婆”将陈月惠与临蓐之际“一尸两命”,这些与王安旭的心中虽是稍有惭愧,但与迎娶明霞郡主,以及唾手可得的繁华繁华和高官厚禄而言,则是微不敷道。
入,揖让而升,服从于庙,以是敬慎重正昏礼也。
鬼怪苦,卖豆腐,豆腐臭,摊鸡蛋。
工夫似流水,一去不复回。
夜色当中,那一袭寿服的女子则是面显狰狞的笑容,那惨白且锋锐的手掌当中,两颗还是爬动的心肝,更有猩红的血渍溅落与空中之上……
峨眉仙门本就是道家传承,“法、财、地、侣”这四者缺一不成,而与传承数千载的峨眉仙门而言,恰好就难在这“侣”之一字……
接连两声惊骇的惨叫声响彻府邸,本是常燃的红烛顿时燃烧,将偌大的府邸堕入了通俗的暗中当中,或有哪些未曾合掩的门窗,也与惨叫声中紧紧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