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十娘那腔调虽是清灵倒是各自缭绕在众妖王的耳侧,冷酷的说道:“我百莽山不插手地府与九幽涧之战,若事不成为便抽身拜别。”
春三十娘面色庄严,俯视着麾下三十六洞妖王,冷声喝道:“中元节鬼门开之日,那九幽涧的十万生灵只可多,不成少!”
你便是不来,九幽涧之劫化解以后,我也会调拨春三十娘与左月素去找你的。
回飙吹散五峰雪,常常飞花落洞庭。
声音远远回荡开来,那腔调或是锋利仿若利刃撞击,或是沉闷作息如同锣鼓齐鸣,或是高亢如同虎啸狼嚎,一股肃杀的萧瑟气味冲天而起。
那翠绿玉指掐动剑诀,三尺青锋与肩头戛然出鞘,出现青色的光晕与浮空当中停驻,那娇弱的身形盈盈飘起,拱手见礼以后,便把握青萍仙剑直入青冥。
极北之地九幽涧中,那一朵暗中之花颠末鬼域之水的灌溉,戾气与怨气更是悬丝拔高,那阴寒之气铺天盖地,其下的万千厉鬼也是道行有所精进,经九幽娘娘以鬼域之水赐下以后,更是战意升腾,经常有癫狂的鬼啸之声此起彼伏,便是那新入九幽涧的厉鬼梅三娘也是心有戚戚焉。
“喏!”
“喏!”
包文正故作无法的感喟,言道:“天师钟馗携地府珍宝“存亡簿”前来征剿,如果未曾开战便干休,岂不如儿戏普通,又如何跟那十殿阎罗交代……”
苍鹫妖王,白虎妖王,青狼妖王和黑蛇妖王皆是沉声应下,而后回转与阵营当中。
衡山以内遍及古木森森,仙门以内飞檐楼阁数之不尽,雕梁画栋更是美轮美奂,那御碑亭前的石龟以青石雕镂而成,引颈张目历经风雨的浸礼。
“那十殿阎罗夙来受百姓香火供奉,麾下所属的阴司正神,又岂能视十万生灵的存亡与不顾……”
皓月当空遍撒百莽山中,为这崇山峻岭批上了一层洁白的月华,时价炎炎夏季蚊虫自是极多,与这篝火熊熊燃烧之侧嗡声不竭。
“放眼千秋,不争一时!”
你躲不开,也走不了!
这百莽山三十六洞妖王皆是数百年道行,哪个不是老谋深算杀伐判定之辈,焉能不知这苍鹫妖王乃是决计阿谀,但存亡受制与春三十娘“幽昙灵酒”,故而大多皆是故作恍然大悟,心中倒是鄙夷之极。
“退了地府的征剿以后,这阳间有多少百姓,你九幽涧便有多少麾下……”
吕三娘道袍罩体颇显冰肌玉骨,生性孤洁故而面色清冷一如往昔,拱手施礼说道:“我那徒儿甘冒万险,与九幽涧中暗自策划,十死无生这才赢来一线契机……”
“否极泰来,道之常也……”
你来与不来,妖妻鬼妾都会去邀战你黑山老妖的……
“道友,为今之计只能扼守庙门,以阵法自保,留待来日再做计算了……”柳清风面有笑容,眺望吕三娘的剑光瞬息远去,扼腕长叹很有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凝重之色。
苍澜真人白发童颜本就是仙风道骨,衣袂飘飘更恍若谪仙落凡尘,自天道出缺成仙有望,早已是去留偶然,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官人,春三十娘只怕是要先隔岸观火了……”左月素身罩鱼鳞甲胄,手持“白骨戾魂枪”,把握阴风阵阵,与这“怨戾之花”前神采自如,漫不经心的说道。
阳间当中也自是不敢怠慢,平常百姓与坟前祭奠亡人,祈求先人的庇佑;那些乡绅之家或请羽士建醮祷告,或请僧侣到临家宅,诵经超度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