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避过“天道有常”四字不言,直指钟馗“尸位素餐”,言词之老辣更是毫不包涵,目睹旁侧的吵嘴无常冷眼旁观,心中更是升起调拨之心。
吵嘴无常充耳不闻,也是一副左顾右盼的懒惰模样,任由这阳人与九幽涧中号令,这钟馗本就满腹经纶,生前也曾与阳间“金榜落款”,与这口舌之变上更是不弱于人。
“速速退去,莫要自误!”
天道何其不公,阳间当中以天下百姓福祉为先,只落的个骸骨无存的了局。
那泛着诡异红光的怨戾之花前,左月素三尺白发顶风飘舞,手中的“白骨戾魂枪”缭绕怨气冲天,与这险象环生之下,本是垂垂的心如死灰。
包文正闻听天师钟馗此言,心中暗自光荣窃喜,但便是迟延时候又能如何,百莽山万妖不至,九幽娘娘左月素定是难以幸免,一旦或是身故道消,或是被缉拿上天府当中,体系任务“妖妻鬼妾战黑山”便尽付流水。
“民不畏死,何仍旧死惧之……”
那冷酷的腔调与这九幽涧当中高耸响起,一道森白的流光瞬息直入青冥,与九幽娘娘左月素身侧而立。
崔判因受十殿阎罗之命不得不来,与一旁置身事外百无聊赖之时,闻听有人劈面指责钟馗,便好整以暇的冷眼旁观。
腔调怨毒之极,与这九幽涧地府阴神之劈面,还是是尽情妄为的春三十娘,那自尸山血海中一统妖族的妖王之尊。
包文正三世为人,熟读经史子集,焉能不知昔日钟馗撞死在金銮殿上的激愤,便将旧事重提,言词锋利更胜唇枪舌剑。
九幽涧中有阳人藏匿,与地府一众阴神眼中犹胜掌上观纹,因碍于“天有天规,地有地律”,故而唯有视而不见,便是心有不喜,也只能等此人阳寿已尽,魂上天府以后再做计算。
只叹,本日局势已去,再不能与夫君共结连理了。
左月素有念到此,便重聚戾气与身侧,那秀美绝伦的脸颊也是狰狞之极,把握阴风拂袖便将包文正拍飞出去,嘲笑连连的喝道:“哪个要你多管闲事!”
目睹包文正侧立与身前,虽是于事无补,但那欢乐却开端填满了心间,与恍忽之时,千载的痛恨形成的尽情妄为,往昔的冷酷和恶毒,与这缔结冥婚的夫君身前也开端溶解……
一声暴喝与樱唇当中吐出,那酸楚和痛苦尽数收敛,左月素脸颊之上狰狞非常,手中的“白骨戾魂枪”更是斜指包文正,大有一言分歧便将其斩杀之势。
那妖气冲天而起,遣散了天上的阴云,与这皓月当空之下,那大红罗裙随风飘摇,一双美腿若隐若现。
春三十娘美目含煞,眺望着左月素与包文正这对“狗男女”的情义绵绵,更是面罩寒霜,蛾眉倒蹙……
“钟馗,你也是大唐年间的状元之才,这阳间之险恶你也曾深受其苦,莫非本日凤凰展翅便亡了昔日之言!”
与这怨戾之花前,左月素那三尺白发与明眸皓齿的脸颊上缭绕,美目盼兮更是灿烂生辉,望着身侧夫君侃侃而谈,直面地府天师钟馗而毫无惧色,欲言又止禁不住一声感喟。
九幽涧麾下万千厉鬼,哪个不是怨气未消,虽结阵自保却也难挡地府征剿,做人难,做鬼也殊为不易……
“不管你如何作想,你若死了,我毫不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