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吆子终究下定决计,枪口对着炮子,他嘲笑一声,说:“把钱给我!”
藤蔓植物挂满大树,那些陈腐的大树有着陈腐的忧愁,蛛网麋集,树林温馨的时候,风安息在树叶上。借着月光,高飞发明了一个捕获野猪的圈套,中间立着木质的警示牌,半夜里,高飞假装撒尿,偷偷把警示牌扔到了草丛里。圈套旁有一株李子树,果实累累,高飞摘了几个李子,放在圈套上,然后回到山洞。炮子躺在山洞里的篝火旁,他也是彻夜未眠,时候保持警戒。
炮子:“我们有钱。”炮子翻开一个背包,拉开拉链,内里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他们逃脱时带走了赌场内的统统现金,有40多万。
炮子:“大夫,快救救我哥。”
陈大夫戴上橡胶手套说:“没有麻醉药,没有盘尼西林,只要磺胺粉。”
陈大夫:“他如何了?”
炮子说:“病情不稳定,我们得在你这儿待一天。”
陈大夫去取纱布的时候,趁他们不重视,取出一张钞票,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扔到窗外的马路上。
炮子说:“快去,快救我。”
大夫姓陈,他善于医治鸡瘟,还会钉马掌、骟骡子、给母猪配种,闲暇时候也屠宰牲口,也就是说,他偶然是大夫,偶然是屠夫。
高飞说:“人质就是差人来的时候,你得站在我们前面。”
第二天,两人分开山洞,高飞假装脚崴了,用心走在前面。
二吆子:“少废话!”
高飞说:“我们入夜再走,你最好诚恳点。”
二吆子扣动扳机,神采一变――他发明枪里已经没有枪弹。
炮子并没有死,他当时被石头砸得眼冒金光,只感觉天旋地转,他干脆躺在那边装死。比及高飞走了,炮子用腰带卡在圈套内的墙壁上挖了几个小坑,他用脚踩着那些坑,像攀岩那样爬出了圈套。
二吆子说:“大夫,活干的标致。”
高飞从裤兜里取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陈大夫。
陈大夫问:“甚么是人质?”
陈大夫:“我只给牲口看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