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兮生性活泼,虞白芍固然温馨素雅,也经不起这丫头死缠烂打,将房里的姐妹们都撩逗起来,其乐也融融,笑闹了一阵以后,巧兮才将来意道明,虞白芍却温馨了下来。
从周甫彦跌落第一才子神坛至今,已经畴昔一个多月,但苏牧的“醉倒何妨花底卧,不须红袖来扶我”仍旧在坊间传唱着,这首蝶恋花也成为了大小青楼的才子们最常唱起的词牌曲调。
话音未落,身后的院子内传出一声霹雷大响,气浪将紧闭的院门打击得摇摇欲坠,而后传来苏牧的大声叫骂。
当她来到苏府之时,彩儿丫头正坐在院门前的小马扎上,托着腮帮子入迷。
虞白芍早已起家,素描淡妆,稍显慵懒,明显身材丰腴饱满,却给人一种弱柳扶风的娇柔感,用苏牧阿谁时空的话来讲,便是傻白甜的高挑御姐女神。
“本女人诚恳相邀,这没心没肺的男人会来吗?”巧兮内心也没底气呢…
这就不免有些喜新厌旧的意义了,不过这些都是外人眼中的表象,固然大师都在传言周甫彦早已是虞白芍的入幕之宾,但思凡楼里的姐妹都很清楚,虞白芍狷介纯良,与周甫彦相敬如宾,并未有过任何不清不白。
眼看着乞巧节将至,城内更是热烈不凡,大媳妇儿小女人乃至连未及笄的小丫头,都纷繁走上街头,为乞巧节做着筹办,此中也不乏浩繁青楼楚馆的美人们。
她与苏牧素无交集,这苏牧固然是富商家的少爷,但半年前还是半年才名也无的浪荡纨绔子,似虞白芍这等样的花魁才子,他也没有半分资格来交友,不然也不会与宋知晋为了李曼妙而争风妒忌,乃至突破头。
“入你娘的老鬼厮,你是要帮老子,还是杀老子!”
人的心机便是这般,越是奥秘,便越让人等候,说不定苏牧的再度出场,能够力挽狂澜,为她,为虞白芍,为思凡楼带来一些些的名声呢?
此时的她倒是有些悔怨,这趟来请苏牧,真的对了吗?
红楼清幽,才子淡雅,焚一段香,品一壶茶,抚一曲琴,或低吟浅唱,或轻柔曼舞,让人只觉光阴都慢了下来,沉浸下去便再难醒来。
巧兮话还未说完,彩儿丫头已经制止,而后昂首看了看天气,取出两颗棉球来,塞到了巧兮的耳朵以内,打了个哈欠道:“嗯,应当差未几了…”
“彩儿女人,妾身来寻你家少爷…可知…”
因而她便想着,总不能整座杭州城的风头都让李师师这个外来人抢了去,既然周甫彦薄情寡义,她们也要有所回应才是。
周甫彦在思凡楼丢了第一才子的名头,或有迁怒之意也难说,总之这一系列的安排,对虞白芍的名声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思凡楼的姐妹多有为其鸣不平者,皆言周甫彦负心薄幸如此,但是虞白芍内心很清楚,她与周甫彦不过是台面上的相互吹嘘罢了,说孤负之类,反倒有些交浅言深的意味了。
对于世人丁中的才子才子之说,虞白芍实在看得很淡,盖因她非常清楚自家的身份,外头说得再好听,本身也不过一介青楼烟花女子,纵使有些才艺,也只不过是为了求存安身。
发卖布匹丝绸、面头金饰、胭脂水粉的店铺也是熙熙攘攘,花蝶竞芳,杭州城的男人们也跟着狂热起来,不管是眼睛还是心机,都难以循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