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另有谁会这么叫他?
……
只是,她如何变了模样……
天下各处都是为天子寻求神医的皇榜。
“恪哥,正因不想你为我牵绊,我才不敢去找你。可现在,还是因为我,让你分开皇宫,罢休江山……我是不是太无私,只想着阿年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却让你和太子骨肉分离,何况他比阿年还小,便要落空童年承担如此重负……我……”
而他也不必担忧大煜因他的“逝去”而天下不稳,因为韩成晓得他“离世”的奥妙,家国天下的大事,他还是会暗中授意给韩成等亲信,把大煜管理的一如既往。他不过是换个身份换个地点罢了……
他说着便把上夏侯恪的脉,闭目凝眉。
因为夏侯是皇姓,波纹不敢取,便为孩子取名为夏念,后避太子名讳改成夏年,而她,名为夏相思。
那一年的除夕,下了很大的雪。
波纹连连点头,“我不但活了下来,还生下了我们的儿子。本来我叫他阿念,未料厥后竟犯了太子名讳,以是改名为阿年。”
波纹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母后就常常尽是忧思地望着他,“恪儿,你这般沉寂不争的性子,将来如何坐上那把一着不慎便会血腥搏斗的龙椅啊!你若改不掉,母后如何放得下你……”
一向守着夏侯恪的相思,时而焦心望向殿外,时而看着夏侯恪甜睡的脸,始终尽力压抑心中焦心的她,终究忍不住猖獗落泪。
波纹孔殷问道,“师父,你有几分掌控医好恪哥?”
……
他的确不是做天子的料,做太子时也并未对那把龙椅有多巴望。
夏侯恪尽力撑大双眼,想把小家伙看个细心。
他万般心碎地轻抚着波纹的脸,如同被堵塞住的喉咙里,半个字都说不出,只剩下哀哀的哭泣声。
他忍不住的看着小家伙笑啊,笑,泪水不知不觉间竟已如滂湃……
“我叫夏年,是夏相思的儿子,此番进宫是为皇上来诊病的。”阿年一脸当真,“娘说,我或许能治好皇上的病,可固然我自幼跟着师公学医,但还是头一次为人瞧诊,万一治不好皇上的病,皇上杀我一人便罢,千万别杀我娘和师公,如许好不好?”
夏侯恪含笑看着她们娘俩,悄悄闭上了眼睛。
不过是厥后满心仇恨想为母后报仇,才如此执念。
夏侯恪盯着她的眼睛,当真地听着,胸口开端狠恶起伏,“你……你的意义是,不是我死了才终究见到你……而是……你还活着?!”
那眉眼,那表面,那神情,真真像极了儿时的他……
小男孩闻言,有些似懂非懂。
“好好好,你别哭!我记错人了还不可吗,我说的是上一个狗天子,不是这一个啦!”
天启四年,腊月二旬日,大煜天子驾崩。
……
她和阿年相视一笑,母子俩紧紧抱在一起。
如此恰好。
夏侯恪喉结转动,却始终说不出那一个好字。
吴悠子一声冷哼,“要不是怕他糟蹋了我的那颗元命丹,我才懒得治他!我倒真想看看他是不是和他阿谁不讲事理的爹一样,有本领再杀我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