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犀道:“别堵门口了,出来吧……”
因听了传言,跑来向程犀告发的赖三,悄悄地伸出一指,戳戳程羽,再指指打滚的那位仁兄。程羽眨巴眨巴眼睛,吃惊地问程犀:“这谁干……”
程素素只体贴肠问小青:“小青姐,挤散了,你没事儿吧?”本身是目标,小青就是被连累的无妄之灾。
程素素点点头,冷不防看到了赖三。她之前不熟谙赖三,但是记得此人是与程犀一道过来的,固然看起来也是个恶棍,但是……
“不是你干的么?朱大娘子要他害你,你反将他,咳咳。去,再扎两剪子!”程犀觉到手臂没那么疼了,膝盖有些发紧。
程犀浅笑:“还请诸位父老仗义脱手,将此獠扭送官府,我请诸位喝茶。”
“回家说。”
道一忍不了这蠢样,将她提着领子拎到一旁放了:“你右他左!右手没事!”
同时,她也被对方拖离了人群,整小我被转了一百八十度。整张脸都埋在了一件非常眼熟的袍子里,来人度量的暖和有些熟谙……
程犀将左袖卷起,一看,皮也没破,倒是被戳紫了一大片。甩甩手,笑道:“这丫头,不亏损。三郎也去吧,这事儿,我领你的情,却不好说出来。你们不喜好上堂,我明白。让我家三弟说,是他们行凶时嚷出来的就是了。”
程素素挤出一个笑来:“有劳。请你跟着我大哥,看看他的手臂。三娘,有茶钱给他几个。”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
倒地的恶棍在本地也算是名流了,人都不敢上去扶他,就怕被他讹上。程羽大步上前,一顿乱戳:“叫你害我!”
赵氏不是个猎奇的人,听到有宗子,便放心:“好,归去鹅蛋也该煮上色了。”
但是有些话,须得暗里讲,知府清清嗓子,令将这恶棍收监,择日问讯。又好言安抚,请程家人且归去,夸奖父老几句,恶人已经收监,让百姓们日子照过。
程犀对卢氏道:“有话回家说,先给素素打理一下。素素,回家甚么都不准说,等我归去。”比及程素素点了头,程犀才分开。
小青吓白的神采还没的缓过来,不断点头:“姐儿,你还好吗?”
道一往旁一闪,暴露程犀来。程素素扑了上去:“大哥!你胳膊如何样了?我看看!我没跟娘说,悄悄叫三娘先找郎中了,你……这右手……”
“嗯嗯。”
话音未落,便听到一个带着怯意的、奉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小人问程道长、程大秀才安。”
程素素站住了,定定地看着赖三,想让他看一下程犀的胳膊。正在想着如何打号召,赖三双膝一弯,并拢双膝,用两条小腿挪了过来:“小娘子好。小人赖三,受大郎照看的!”
程羽一口咬定:“就是他!朱家婆娘叫他来的!”
赖三将话捎到了,将头一缩,跑了。边跑边想:程大秀才真是仗义。
知府一想,归正已经不利了,压不下去了,那就破一破案,好歹能换个“秉公”的名头。
卢氏摸摸荷包,摸出一把铜钱来给赖三。赖三一面说不敢要,一面将钱塞进了腰带来。再看程素素,对他一点头,带着母女俩扬长而去。
一边是秀才,一边是恶棍,受害者(正在行凶)是个漂亮已极的小男孩儿,侵犯者(满地打滚)的阿谁,在地上滚得灰头土脸。围观者很快便得出告终论:“这恶棍是想捉了介弟去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