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许吗？周权等人的目光也在程素素和谢麟身上游移。
外甥去而复返，已经很让人吃惊了，还带了个小娘子过来。叶宁这一惊非同小可：“如何的？”
他们与陆见琛有着一个共同点――都是谢老丞相面前得力之人。
天子固然还在，但是从他这些年的生养状况来讲，并不悲观。最大的能够，倒是要提早过继一个侄子，以防万一。不然，天子身后无嗣，必有一场争斗。这争斗比天子活着的时候过继，要狠恶也惨烈很多。
“事情没坏到这个境地，说不定，你睡一觉，明天起来，东宫就病愈了。”程犀欣喜mm。
张家就是作了最坏的筹算，才焦急应对。事情来得俄然，倒是一点筹办也没有的。张起便发起，向他的老友谢麟请教，死马当活马医了。
“先生也请谨慎。”
“别在这个时候，你们到处乱蹿啦，还是我亲身跑一趟好了。风骚罪恶，总比你们串连要好。”
周权向张起求证：“但是东宫？”
谢麟道：“这是您将来的外甥媳妇儿，有礼后补，先说闲事。”
陆见琛只是个开端, 前面另有来头更大的。
“太后召齐王世子入宫，又召了吴家人入宫保护。动静切当，吴松见了我大哥说的。”
吴太后只要两个儿子，固然排行隔得远，但倒是一母同胞。从吴太后的角度来讲，让另一个孙子过继，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了。从天子的角度来讲，齐王总好过被他踢到远方的其他兄弟，上坟也能给他多烧两把纸钱。
看他们走了，程素素起家道：“我这就回家。”
“我信的，”程素素渐渐地说，“只是看到不平的事，总想与天争一争。这类有力的感受，真是太糟糕了，我不想眼看着捐躯的产生。”
此时已到后半晌，路上行人渐稀，程素素终究赶在谢麟回相府之前，在叶府大门口将他给截了下来。
“唉，并不是岳父大人去探听的，是……太后派人，去齐王府里接了世子入宫。又派人去了吴家，让他们保护，这个时候，她是信娘家人的。吴松，咳咳，才派人奉告了我。”
崔哲想了一想：“我得先回家，万一有变，宫中必有人来宣我。芳臣，拿个主张。”
程犀道：“芳臣说得很对，太子一定有事，我等为臣子的，如何能够……咳咳！”
程素素骂过天子无数次下天国，这一次倒是衷心但愿他……还活着。
“我……”
“比起起兵戈，还是好的，除了今上父子，谁坐上御座，都要防他，他又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程犀毫不踌躇地说，“兵者，凶也，能不动，还是不动的好。在朝上角力，比在疆场上角力要便利很多。即使天子，也不能随心所欲。”
军国大事用不着张起亲身来找谢麟。只能是军国大事以外，不能假手别人的事情。普通的事情，以张起的身份，哪有处理不了的？讨情都能通天。除非天要塌！
程素素道：“可也……不得不防吧？毕竟太后……”
谢麟凑到车前，问道：“如何了？”
叶宁抬手敲了他的后脑勺！
大长公主母女，乃至是张家百口，对齐王府都是一肚子的定见，男人们平时装漂亮，放纵女人们去骂。万一齐王上位了，邺阳大长公主一系不至于死，也要失势。对有些人来讲，失势，比死了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