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含笑拱手道:“不敢,在轻贱姓凤,草字一鸣。不知朋友贵姓大名?”
苏三醒不睬会旁人,悄悄举起白嫩嫩、肉乎乎的手掌,只盯着那宝官道:“你是情愿负债还钱呢,还是情愿吃我这一掌?”
听得那青年声色俱厉,赌场中的宝官、账房、打手顿时便是一阵鸡飞狗跳,仓猝到前面的钱库,将一封封银子搬出来放在赌桌上,顷刻已经堆成一座银闪闪的小山。
凤一鸣顿时如给人当胸打了一拳,整小我向后摔了出去,飞出五六尺外才狼狈万分地抬头摔在地上。他的“华盖穴”被制,当时感受一口气憋在胸口,胸肋之间剧痛,一动也转动不得。
话才说了一半,他忽地将那册子劈面掷出。趁着苏三醒的视野被册子所遮的机遇,双手一翻从袖间亮出一对双刃匕首,悄无声气又奇快非常地向着苏三醒的双肋下刺去。
苏三醒淡然问道:“这上面的事情可有一件不真不实?善恶有报,你总没话说了罢!”
“大爷饶命……”那宝官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双膝一弯跪在地上连连叩首乞饶。
苏三醒看着那青年与袁紫衣模糊有三四分类似的表面,心下暗自感喟,看也不看那座银山一眼,拱手问道:“敢问中间如何称呼?”
苏三醒看那宝官已被那账房报出是数字惊呆,在一旁扮出陪着谨慎的模样问道:“既然已经算清楚,是否能够将钱给我了?”
这青年走到苏三醒的面前,先是微微瞥了桌面上那掌形破洞一眼,瞳孔稍稍一缩,随即向着苏三醒深深一躬道:“戋戋银钱,那里值得朋友如此大动兵戈,统统都在小可的身上!”
此人年纪虽轻,但江湖经历实在老道,目光亦是不凡。他本来是听那赌场看门人说看到一匹万金难求的宝马,此来倒是怀着些不良之念,想着若果是宝马,不管用甚么手腕也要弄到本技艺中。
凤一鸣昂首看向面前的苏三醒,苦笑着走近了几步道:“苏爷,实在这些事情……”
苏三醒答道:“鄙人苏三醒。”
“少爷,此人是来踢场子的!”那宝官看到这青年时,顿时胆气又壮,连滚带爬地扑上前来诉冤告状。
只是这一手,赌场的世人立时被惊得呆若木鸡,这才晓得这貌不惊人的胖青年实实在在是一条过江强龙。
本来他先前喝那一口酒没有全数吞咽下去,而是留了小半口压在舌底,现在运劲喷出化为酒箭。
此人先是一味勉强责备,一旦翻脸倒是毒手无情,当真是个短长角色。
明白这瘦子毫不成力敌,青年便将常日的张扬与放肆尽都收了起来,改换出一副谦躬下士的嘴脸,行事件求油滑殷勤,不令对方寻解缆作的机遇。
苏三醒放下葫芦,顺手拿起一封银子在手中掂了一掂,然后毫不怜惜地扔回到那座银山上,点头笑道:“看凤兄也是个聪明人,莫非会猜不到鄙人是酒徒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