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接过朝珠来本来还想伸谢,闻声锡若这一句,却嗤笑道:“难怪我皇阿玛总思疑,你上辈子竟是个乞丐投胎过来的。现在都已经是个和硕额附了,见着了好东西还是走不动道儿。”
不过锡若倒是想得很开,所谓“人有朝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类事勉强不来。只要他和福琳平安然安和和美美地相守到老,比起那些最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不幸人,已经是幸运太多了。
“你又在背后数落我!”
锡若又呆了呆,设想着当时老康和三个阿哥笑得前俯后仰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不过他听十四阿哥提起雍亲王的时候,仿佛不像之前那么冷酷了,嘴角乃至还噙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内心倒是没出处地一松。这些年在他成心偶然的安慰之下,十四阿哥与雍亲王之间,起码大要上是和蔼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十四阿哥真的成熟了,或许……
锡若想了想,却让人把那年行围时老康赏的那串红珊瑚朝珠找了出来,又亲手捧给了十四阿哥,脸上却暴露心疼的苦笑说道:“得得得,不但那棵红珊瑚树进了你府里,连这盘朝珠最后也还是落到了你手里。”
锡若一边让年八喜换着衣服,一边扭着头笑道:“她是我老婆,拿套衣服给我又如何了?也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十四阿哥看了锡若和福琳两眼,毕竟不忍再提起纳妾的事情,便岔开了话题朝锡若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朝珠?有的话借我一挂,我出门走得急,忘带了。”
十四阿哥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抬腿便踹了锡若一脚,骂道:“滚你的!又想占爷的便宜!”
十四阿哥换好衣服回过身来,见锡若又犯了呆愣,便又抬腿踹了他一下,说道:“晚宴就将近开端了。还不从速拾掇拾掇?”
福琳杏眼一瞪,问道:“都是谁?!”
福琳捏了锡若的鹅蛋脸一把,却笑道:“可算有个能治得住你的了!”锡若却不幸兮兮地看着她说道:“我不是早就被你治住了么?”
锡若套上吉服今后转过身来,左手托着额附的吉冠,右手却在十四阿哥背上一拍,说道:“上朝的时候你老站在我前头。贴你背上,我才看得见哪!”
福琳抿嘴一笑,果然本身挑帘进了阁房去换衣服。十四阿哥却看得目瞪口呆,朝锡若哇哇叫道:“你这个额附当得太舒畅了!竟敢让公主亲手服侍你!”
十四阿哥摇点头说道:“两个都是上吐下泻地,不晓得吃坏了甚么东西。皇上派去的太医说怕是疟疾,有些凶恶。”
锡若被十四阿哥一脚踢醒,只得无法地拍了拍朝服上的足迹,一转头却见福琳已经亲手捧着吉服吉冠过来给他换,赶紧走畴昔接了过来,又对她笑道:“辛苦你了。你也从速去清算吧,这边让小厮们来就行了。”
锡若正这么揣摩的时候,俄然抬眼瞥见劈面的八阿哥也是满腹苦衷的模样,内心不觉一动。刚巧这时八阿哥也朝他看了过来。两小我一对眼,都是微微一怔,随即又都是一笑,便各自举起手里的酒杯来,遥遥地碰了一杯。
锡若一溜小跑回到本身跟福琳下榻的处所,进门就给了福琳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抱着她半是当真半是打趣地颤抖道:“你四哥真吓死我了!”
十四阿哥认当真真地看了锡若一眼,点头道:“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