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嗯”了一声,又问道:“我传闻你把你阿玛留下来的买卖,大部分都分给十六妹身边的人去运营了?你就不怕他们拆台?”
锡若摆摆手说道:“我只要他们不在府里拆台,买卖上头,给我留份儿保底的利润就行。其他的,让他们多劳多得吧,也让他们忙得有个奔头儿。”
锡若心道,铛铛当,教诲主任二号退场,赶紧打起精力谨慎翼翼地答复道:“主子记得皇上命令‘永不加赋’的旨意里曾经说过,‘海宇承常日久,户口日增,地亩未广’,在籍人丁不堪重负,只要流亡,因而跑了的人的丁银又要加到没跑人的身上,所谓的‘里顶里,甲顶甲,户顶户’,让在籍的百姓身上的承担更重,导致丁册严峻失额。有些官员也在折子里奏说,浙江和江南有些州县的处所官,已经作主将丁赋摊上天亩了,固然遭到占地多广的豪强反对,但是对于丁银的征收和老百姓来讲,倒是极其无益的一件事情。四川和广西的大部分州县因为开荒的干系,也早就这么干了。”
锡若闻言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他感觉那女子的声音在那里听到过,本来竟是老康身边的宫女玉兰。贰内心暗笑道,十四啊十四,你可真是不遗余力啊,为了在老康身边埋下条眼线,竟连“美女计”都用上了。也不知这冬哥是真喜好人家,还是纯粹拿这玉兰做个升官发财的垫脚石。
锡若赶紧承诺了一声,撩起袍角就蹲在泉边,正想掬水洗手的时候,却扯了半天也扯不开被雍亲王系得死紧的那条帕子,不觉有些挠头。幸亏戎敏见他一脸难堪,赶紧赶过来帮他解开了那条手帕。
锡若也不晓得本身跟在雍亲王身后走了多久,比及面前豁然开畅的时候,发觉已经转到了竹竿山的另一面,却见雍亲王指着一泓清澈的泉水对本身说道:“在这里洗洗手吧。”
正在偷情的两人被锡若这声大喝吓得浑身一个颤抖,立即扑倒在地连连叩首叫“饶命”。毕竟还是冬哥平静些。他抬眼一见是锡若,脸上立即笑了出来,一边扣着衣服的钮子一边朝锡若谄笑道:“本来是额附爷驾到。小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锡若想了想,对雍亲王笑道:“改天赔四爷几条好的。适值我府里有人打南边儿返来,给我带了些苏绣的佳构。”说着又感觉另有些刺痛,便从怀里取出戎敏给的瓶子,颤栗瓶口洒了些药粉在上面。
锡若屏息静气地停在原地,过了一会儿闻声阿谁女子说道:“你要不然就不来找我,要不然就是找我问我那些事情,真是个没知己的!”锡若听得愣了一下,又感觉这女子的声音仿佛在那里听过,不由得暗想道莫非又是谁在这里偷情?
雍亲王瞥了锡若一眼,问道:“哦?如何个好法儿?”
锡若道了声谢,又瞥了雍亲王的神采一眼,毕竟没敢把那条血迹跟泥迹斑斑的手帕当渣滓抛弃,反倒谨慎翼翼地放到了一旁的石头上,这才放心肠在泉水里洗起手来。不想这时一阵山风吹过,竟把雍亲王那条手帕吹到了泉水的另一头。锡若赶紧起家想去捡返来,却闻声雍亲王在身后说道:“吹走了就吹走了。不是甚么奇怪东西。”
冬哥被锡若脸上那副前所未见的冰冷神情吓了一跳,这才认识到题目的严峻性,脸上顿时变了色彩,赶紧膝行到锡若身前,拉住他的官服下摆祈求道:“额附爷,主子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好歹看在十四爷的面子上,饶过主子这回吧。主子归去今后必然给您供长生牌位,日日给您烧高香,让神佛保佑您长命百岁……”他身后的玉兰却早已用手帕捣住嘴,“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