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听得呵呵直笑,脸上透出一阵久未有过的欢愉神情来。只是两人并辔快骑到行宫的时候,胤禩脸上的笑容俄然一敛,又勒住了马缰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吧。”
胤禩听得呵呵轻笑了起来。锡若却俄然想了起来问道:“八爷如何也来热河了?现在腿都大好了?”
锡若见穆和伦点头晃脑说得一副神乎其神的模样,不觉暗自好笑。老康的字他见过不下千万个了,固然也感觉写得好,却也没让他像穆和伦那样,崇拜到五体投地的份上,便用心朝穆和伦问道:“哦?皇上的‘福’字是如何个好法儿?倒要就教穆大人。”
锡若吓了一跳,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只是见老迈病美意里欢畅,以是跟你开个打趣来着。”胤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竟然真的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保重地看了两眼以后,递到了锡若手里。
锡若咂咂嘴说道:“辛苦当然是一方面,但是肉没吃够也是一个首要启事。”
胤禩却微微一笑道:“不给人瞧见你跟我一道过来的要好些。免得糟蹋了你的福分。”
锡若赶紧说道:“那就从速归去吧。”内心真正担忧的倒是胤禩久病初愈,一定能抵挡住晚间草原的酷寒。胤禩仍旧对着他笑了笑,招手让何柱儿把马牵了过来。锡若也翻身上了马,和胤禩一起谈笑着往行宫的方向走,内心却有了一阵好久都未曾有过的结壮感。他先前获咎了雍亲王,因为怕惹人担忧,以是都没有跟福琳提起过,乃至连在十四阿哥面前也没有提起过,此时见着了胤禩,却不知为甚么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胤禩听得神采凝重,末端勒住坐骑说道:“我都没想到老四竟会如此看重你。不过他赏识你当然是一方面,恐怕真正的企图还是下落在十四弟身上。你现在能够说是十四弟的左膀右臂,你如果出事,十四弟恐怕会心神大乱,到当时老四的机遇就更大了。以是你千万要谨慎对付他交办的差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他扯破脸皮。那种当众给他尴尬的事情,今后万不成再做了。”
锡若听出了一脑门子的盗汗,赶紧点头道:“老迈说得对。还是老迈返来了好,不然我这内心头总感觉七上八下地不结壮,又不敢找十四爷筹议。他阿谁脾气,如果晓得四爷跟我唱了这么一出‘鸿门宴’,非闹出一场风波来不成。”
胤禩从远处收回目光,用心用一种责备的神情说道:“你给我荐人治病,就是为了让我酬谢你?”
锡若说不过胤禩,只得谨慎翼翼地把那把玉锁揣进了贴身的衣袋里,感受内心却比当年揣着那只小狐狸时还要热乎,仿佛那玉锁也是一件活物、身上会披收回体温来似的。
锡若眼睛一瞪道:“谁敢说老迈废了?我跟他急!”
锡若愣了一下,下认识地问道:“这里离行宫另有一段路呢。八爷在那里下榻?我们不顺道么?”
胤禩却一哂道:“再贵重,也不过是块儿玉。现在命令打造这锁的人,怕是早已经健忘了当年赐下这锁时的心愿,倒不如送给你这真正的有福之人,也算是成全了锁上的这个‘福’字。这东西跟着你,倒比跟着我这个福薄之人要名副实在很多了。”说着又把那把白玉锁塞回了锡若手里。
锡若回身一看,见是大清的财神爷户部尚书穆和伦,便朝他打了个哈哈说道:“本来是穆大人。我刚从皇上那儿出来,传闻马中堂回了内阁,特地过来拜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