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追击的两人都穿戴一个款式的黄色衣袍,一名是留着髯毛的中年男人,另一名倒是长相清丽的年青女子。两人一边闪避一边回击,紧追不舍。
还是从庆城逃出的百姓说,往通达城去吧,传闻那边没有战乱。
通达城,远在东北方向,倒是更远,要走上一两个月才气到。并且一起山高水深,险恶非常。
时至隆冬,气候更加炽烈。一起行来,之前绿色的青山都变成了黄色,神洲大地遍及焦土。食品渐渐耗损殆尽,饿疯了的人群渐渐连树皮都不放过了,更有那盗窃强抢之事也越来越多。
中年男人手持一支羊毫,挥动间就有如墨的灵光鲜现,不竭地向青衣男人甩出一条条如锁链般的墨光。听到这话他神情略微扭曲,狂笑道:“林焕之,你不是号称单系火灵根的绝世天赋吗,怎的还被我等追得如丧家之犬!你青玉派的元婴老祖已带人逃离青玉山,你如果束手就擒,我就留你一个全尸!”
前路已绝,退无可退。灾黎们一时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脸上犹带着讽刺神采的中年男人,连带正下方惊呆的灾黎们一起,连声惨叫都没收回,就消逝在灼白火焰中。
只见青衣男人微微一笑,也不等中年男人说完,只悄悄一扇。一片大火吼怒着从扇中扑腾而出,那火光发白,仿佛轻云般转眼即到了中年男人身前。
离得老远的柳清欢只觉四周“轰”的一下温度猛增,仿佛置身火炉当中,刹时逼出一身大汗,先前还感觉暴虐的日光这会都感觉暖和了。
而离通达城另有大半个月路。这漫冗长路就如通途般,横在生与死之间。
那青衣男人神采淡然,也不接话,挥手间就把劈面二人的进犯一一接下,再一扬手,一把红色羽扇闪现在手中。
那年青女子见机极快,先逃一步,倒是出了火焰的范围。可还没等她循去,一支火焰箭光瞬息而至,穿胸而过。
高高悬停于空中的青衣男人衣袖翩飞,手中羽扇已消逝不动,微一招手,两个小袋模样的东西就从刚才死去的两人地点位置飞到他手中。青衣男人收回一声哧笑,把小袋收起后回身朝东北方向敏捷拜别,重新至尾没有朝地上呆怔的灾黎们看过一眼。
那青衣男人一挥手,打掉来袭的一抹墨光,俄然停了下来,回身对着身后二人道:“你二人追了这长时候,是想死吗?”语气非常安静,倒像在说明天气候不错普通。
这一夜,必定不平静。
正入迷之际,只觉有手在他胸腹处寻摸。今晚月色昏黄,月光下一个瘦得皮包骨的男人正低头在他身上摸索,柳清欢没有力量转动,也懒得挣扎。男人摸到他的颈脖处,约莫摸到了脉膊,低声谩骂了一声“娘的竟还没断气”,然后盘跚分开,往下一个目标走去。
到得近处,只瞥见那飞在前面的是一名穿戴青色衣袍、二十多岁模样的年青男人,脚上踩着飞剑。他一边飞翔一边往身后射出人头大的火球,火球熊熊燃烧,狠狠地砸向身后两人。
听到那人的咕咙,柳清欢不寒而栗。他俄然想起比来夜里偶尔看到的那些可骇的事。他能接管被野狗啃食,但毫不想被同类吃掉。
这晚他们歇在一处半山腰的缓坡上。大月国山多峡谷多,去往通达城的路多数在横芜山脉的支脉上,山高路险,门路崎岖。只现在有两个多月没下雨,这山上树死草枯,好不荒凉。灾黎们精疲力竭地倒在路边,夜已深,除了暗处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动外,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