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么好活力的?我们又不会白吃他的,晚些时候让松鼠过来送银子便是了。你这小我甚么都好,就是太呆板了,人一辈子哪有不放纵的时候。就像初中没彻夜过,高中没早恋过,大学没失恋过,那还叫甚么人生?”
他跟白素贞都是上街不带钱的,昔日里也都是小灰跟在背面拿银子。本日可巧小灰起晚了没跟出来,这就闹了这么一出吃了东西不给钱的乌龙。
这也是为甚么法海禅师必然得拉着白娘娘出山的启事。
可叹法海禅师一代名寺方丈,就这么无端背负了拿人东西不给,当场逃窜的恶名。
白素贞常日说端庄话的时候未几,胡说八道的时候又委实很多,法海禅师都是同一的不搭腔。此时也还是不答,风过草叶的沙沙声在两人的耳边响起,连带法海禅师悠长直立的背影都显得落寞了。
他对白素贞说:“我没有活力。...我只是在想,尘凡千劫,为何大士不让我渡己却来渡人。我少时便入佛门,自认六根清净并无一丝邪念于心。得意知这道劫数以后,却到处纠结于此,竟也曾犯过嗔念。劫之于我,倒似心中一抹难消的贪欲了。”
眸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脚下的步子迈的也不急了,渐渐悠悠的拉着法海禅师上街逛荡去了。
“那晓得他亲戚几个,排行老几吗?”
他说的平常,语气也并无波澜,听在白素贞耳朵里,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钱塘县是大县,郊野除却四周村庄的那条街口就是漫山遍野的山路。白娘娘一起拽着小和尚撒丫子乱奔,顶风过巷的,竟然跑得非常欢乐。
法海禅师一张脸都被她嚼的红到了耳朵根,公然听到小商贩气的跳脚痛骂。
法海禅师一声不吭的推开她的手,是又不说话了。
小商贩被这两个一个不要脸,一个死实诚的人气得晕头转向,指着白素贞手里的苹果说。
白娘娘只当他在别扭,自石头上蹦下来持续道。
后代所书统统传记都将小牧童的身份背景交代的清楚明白,一个药材铺子的小学徒,一个当捕头的姐夫,一个名叫许娇容的姐姐。白素贞如果想找,信步自衙门那边找那位名叫李公甫的捕头去寻便是了。
白娘娘内心是个通透的,虽不肯找,面上却装的很上心。一起顺着走过的人群,一一拿眼睛打量着,看得可真是当真。法海禅师连续陪着她逛了好些天,她就连续瞪了好几天的眸子去看人,看到最后也是一无所获。
他说的是实话,语气也很诚心。并且他也确切没吃他的苹果,虽拿了,但是给擦了,便也并不心虚。但是这话刚落,耳边就突然听到一声脆响。白娘娘就俏生生地站在他的不远处,将果子嚼的咔咔带脆。再一看那果子,大半只都进了肚子,这还如何还?
银子?他们那里来的银子?这果子如果在白府跟前拿的也就算了,两人还好留一个走一个,归去拿了银子付了。偏生这些天因着县城里寻不着小牧童,都一起走到郊野来了。
没成想,刚走出几步路,就听到耳后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喊道。
白素贞还在那儿跟小贩说呢:“你这果子可比我昨儿吃的那家好,甜美的。”
但是这话提及来,白素贞是有着看破阴阳循环的本领的,是不是小牧童,她一看便知。
“你晓得小牧童姓甚名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