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儿是好寻,猫儿房……”思及猫儿房教养宗室连绵子孙的用处,太后不由顿了顿,想起过往之事,耳垂蓦地染了色彩,轻咳一声,转而正色道,“报国寺后山常有猫狸出没,你若想寻,便遣人去那儿。且你虽及笄了,寄名符亦取返来了,一日为师毕生为师,于情于理,该去看看了缘大师,与他说会儿话,谈谈佛道都可。”
唐潆见她如此,猎奇心起,穷追不舍。
太后只觉浑身血液顷刻凉了一半,明知近处并无宫人侍立,她心脏却突然跳得很快。默了少顷,她才淡声道:“你还小,此事不急。”
宫人很快呈上醒酒茶。
本来这事情,父亲躲避,该是母亲来教,但她……
太后只觉头疼。猫儿房养猫不假,但并非只养猫,里间四周墙壁上勾画香艳壁画,描画巫山*。向来是皇室子孙初悟房事的处所,唐潆年纪到了,却未出阁,无人领她去,天然不知。
禅房中,斯须间只剩下相对而站的两人。
乍闻门一开一合,他却不讶异,只移眸看向来人,挥了挥拂尘,躬身道:“贫道袁毕,见过陛下。”
唐潆微服出巡,鸾仪卫亦着便装,混迹于寺庙中鱼贯出入的香客里,贴身庇护。
唐潆又向他逼近一步,目光咄咄,冷声道:“撒一个弥天大谎。”
午后,众佛僧在正殿中齐聚,由了缘主持经筵。
此次,手很端方,只随便放着,却恰搁在太后小腹上。
仿佛风俗了此种近似电灯胆的景象。
唐潆再从禅房出来时,已过了半盏茶。
月悬中天,清辉倾斜,水面银波潾潾。
凉亭三面环水,一条曲径通幽直往竹林深处,浮瓜沉李的时节,在此最是消暑。
太后作如是想,伸脱手,想揉揉她的鬓发。看不见,只得仰仗猜想一寸一寸地渐渐摸索,她是如此熟谙她的身材、她的风俗、她对本身的眷恋,是以大多时候是能摸准的,少数时候——
这转轮枪,海州的工匠造不出来。
太后心下一叹,容她这般密切了半晌,便使她起来坐好,唤宫人前来。
统统,又是个圆。
太后不由揉了揉眉心,悔之莫及提起猫儿房。
“胭脂”就着侧身的姿式,往太后怀里更靠近了几分,紧贴她身上所着薄薄一层轻纱,又蜷了蜷腿,口中糯声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