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泱闻言失容道:“这如何行?莫非就听任他如此为祸百姓,鱼肉乡里?”

吴仕甄涓滴不甘逞强道:“只怕不是本官兵行险招,是你过分谨小慎微了罢?稼穑以稳为主并不假,却不代表一成稳定,固步自封。如果大家都如你这般,我朝农桑便也不必生长强大了。”

陆文远点头道:“皇上和王爷都说错了,汤宗成并非鱼肉乡里之人,皇上许他戴罪留任也并非就是放纵。”

这话远远出乎朱时泱等人的料想,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那流民遂解释道:“知府大人实是一方好官,先前我等从河南逃亡至此,全蒙大人收留才得以留在城中,还叮嘱城中百姓不准对我等加以摈除。这几日我们堆积在这城隍庙中,知府大人也涓滴未曾慢待,一日三餐均有衙役筹办,过得比在城中时还好呢。”

朱时泱常日里做事虽有些胡涂粗心,但洞察力却不容小觑,问出口的话常常是一针见血,直指关键。吴仕甄和王麟公然惶恐不已,本来监察御史本是朝廷派出,对处所官员停止监督和管束,如果和处所官员过从甚密,不免有包庇营私之嫌。

朱时泱进得庙中,只见院中地下和庙堂里都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他们身上的衣物都差未几褴褛,也分不出哪些是乞丐哪些是流民,有些在太阳地儿下晒着,面泛菜色,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有些则躺在阴湿的墙根下,身下只垫了几根烂稻草,形状甚是惨痛。

朱时泱道:“陆文远,你可知沧州知州是个如何的人?”

三人一起上群情不定,实在摸不准汤宗成是个如何的人了。若说他是好官,那他这些天来欺上罔下,恭维阿谀,公开作假是如何回事?若说他为官不仁,那流民和乞丐对他奖饰不已又是如何回事?

朱时济跟在朱时泱身后,轻声笑道:“这班处所官和御史向来是面和心分歧,臣弟久在处所也算见很多了,却从没见过如许敢当着皇兄的面就掐起来的。”

说是如此说,陆文远却不免心中惭愧。在榻边重新坐下,见朱时泱仍在烦心,便犹疑着道:“汤宗成这件事,臣倒另有个定见,不知皇上是否想听。”

陆文远笑道:“这就是官方艺人的妙处了,他们有苦处在身,却并非不懂公理,与他们打交道,得从他们的态度解缆,才气事半功倍。”

朱时泱看了几眼只觉心惊,他此前虽也见过京中哀鸿的惨状,但那毕竟是在远处,不及现在身临其境。他在人群的间隙中摸索地走了两步,陆文远和朱时济也从外头跟出去了,三小我站在满地的流民中,一时都有些茫然。

朱时泱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挪向了正堂壁上的几幅书画,负手冷冷道:“你何罪之有?”

一行人在知府衙门里巡查了一圈,便去知府吴仕甄府上安设。许是圣驾来得俄然,吴仕甄来不及筹办,府上一应陈列用度不甚豪华,倒是合适他知府的身份。朱时泱四周看看还算对劲,便放心清算歇下。

朱时泱道:“既然如许,陆文远,你身为吏部尚书,可晓得代替汤宗成的会是何人?”

朱时泱冷哼一声,隔了半晌,才道:“想要朕恕你极刑也不是不成,你就把你这几日来做的那些令人呕心的活动招上一招吧,如果说得好,朕说不定会留下你一条狗命,如果说得不好,便马上剥了你这一身官服,交由刑部措置。汤大人可要想好了再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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