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珺在蔡淄身边坐下来:“那里那里,县令客气。”
蔡珺无法地起家,径直走到柜边,从中取出一叠衣物,又拿了块干毛巾,这才回身,只见门口立着个小巧的女子,一身平平无奇的渔民打扮,衣袖还撕破了很多口儿,鬓发更是湿哒哒地贴在脸颊,衣服还在不住地往下淌水,脚下已然聚了个水洼。只是虽说这女人狼狈不堪,眼眸倒是出奇地透亮,灵光毕露,嵌在清秀的脸上,竟叫民气神豁然。
蔡珺一顿,小声自言自语:“会汉语……罢了,你要救便救,迟误了时候我不卖力。”说完,瞥一眼海面上那随波逐流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进了舱。
“快看啊!前面就是琉球国了!我们终究到了!”
“竟是个女人!生得如此都雅!”
“这里的樱花开得真好。”如此美景于前,蔡珺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只伸手接了片被风拂落的花瓣,淡然道。
“可别看是个女人,传闻她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本领大着呢。明朝不承认女官,她就只好帮她哥哥蔡巡抚做事,那蔡巡抚压根不管事,端赖这女人当家哪!大师也都心知肚明,是以这蔡大人就这么叫开了。”
“这……”县令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又是震愕又是难堪,继而堕入忧?和慌乱,出色得很。
说完,蔡珺正筹办回身回船舱,谁料东边海疆模糊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被蔡珺波澜不惊的眼睛盯得发毛,不美意义地搓搓手,刚想开口,却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为莫非:“不美意义,在水里泡了半天……”
入潼县为连接琉球与大明的关隘,且为最南,因此其樱花开得最盛,同时贸易繁华,虽不及福建,却也摩肩接踵,人声熙攘。
三十六姓已在琉球各县安设下来,两人要做的只是需确保统统安妥,当然蔡淄如此风骚之人必定要趁着春光好好赏一番美景美人,因而本该半月后分开的路程被其该至一月后。
用完午餐后,蔡珺被朝元领着去了府衙以后的八重丘,这里的樱花开得轰轰烈烈,粉色交叠衬着,似是要将天宇都染上色采。
蔡珺点点头,没答复:“顿时便泊岸了,泊岸后就快回家,想必你爹娘定然焦急极了。”
世人被这呼救声引得情不自禁望去,只见海面平平,竟甚么都没有,听着那声音不免有些渗人。
“啧啧,没想到当日那副狼籍模样清算好了竟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蔡淄笑道,“mm,瞧这双眼睛,这机警劲儿,跟你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朝元咬着下唇,上前立到块嶙峋的岩石之上,微阖着眸子,樱花结成陆地,于袖底暗香澎湃,风起,丝带松松束着的墨发悄悄扬起,唇畔带笑,肤若凝脂,美得恍若遥不成及的梦境。
“有这么玄乎?”保护掐着山羊胡将信将疑,“哎,不说了,前几天荣子公主又溜出宫了,到现在还没返来,害得上一班人个个挨打,也不知这小公主哪儿去了……”
“如何?可救返来了?”蔡珺背门而坐,侧头问道。
“哎,mm,方才那救上来的女人呢?”蔡淄拿胳膊肘捅了捅蔡珺,小声问道。
蔡珺扫了一周,抬脚跨上高高的船面,海风很大,深蓝之下浅水色褶裙翻动,与阔然碧海呼应,恍若神仙隔世。她扶栏望向火线云雾间的小岛,扬眉道:“放信号表示,筹办泊岸。前两日暴雨担搁了很多光阴,琉球世子应已在谢恩亭四周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