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湖衣眉头微动。他本心中稀有,算好时候还可再与肖无明说上两句,闻言掐指一算,竟真是到了月上高天之时,不由有些不测。许是被肖无明所设的结界环境扰乱了感知,宁湖衣没多在乎,摊开手掌,掌中躺着一颗茶青色的看起来像种子似的球状之物,缓缓抽芽抽枝,长成了一根一寸多长的缠藤。那缠藤通体茶青,虬结的叶蔓间带着银色的闪雷,不竭收回噼噼啪啪的声响。

竟还是在村中,不过才一会儿工夫已到了月上高天之时,想来方才投射进雷栖之界的班驳亮光就当是月影了。村内夜深人静,黑灯瞎火,只要他们几人周身披发着修士特有的灵息微光。

就在顾少白沉默时,宁湖衣已站起了身,转头朝他一笑,摆手让他坐好。与此同时,插在肖无明丹田内的缠藤缓缓下沉,垂垂与肖无明融为一体,待最后一片枝叶没入体内,本该气数将尽的肖无明忽地深深喘了一口气,浓稠欲滴的绿意丹田相接处伸展开来,刹时遍及了他满身,染黑了白发,又将伤处修补如初,乃至连被劈空斩断、又被炙鬼王焰烧去的手掌也长了出来,好像断木再生,灵息也从濒死之息变成了勃勃活力。

顾少白不知宁湖衣心中所想,他并不感觉惊骇,只是讶异。他晓得上清御剑门的掌门是越吟风,诸位长老也都是吟字辈的,并没有寒越这小我,倒是和掌门越吟风与开山老祖越轲各有一个不异的“越”字,或许和他们有关?依宁湖衣所言,寒越叛教投奔上清御剑门,抢了寒微的宝贝,听起来和寒微是一辈的,应当是资格很老的人了吧,何况能将合体期修士的法器夺来,毫不成小觑,难不成绩是越吟风和越轲此中一个?

对敌心狠手辣能够了解,有人阴狠,有人暴虐,固然如此,在作歹时总会有一丝惶惑之感,宁湖衣却不。他从不给人留后路,从不晓得饶人处且饶人,用最磊落的心做着最暴虐的事,仿佛本该如此,并没有一丝错处,又惯于将人捧高后再扯落泥潭,说他策画在握,不如说心机深得可骇。

宁湖衣却进告终界,朝顾少白伸脱手,道:“好久没见着这独木成林的景色,雷栖之界自成钟灵之境,对灵体最为无益,你可出来感受一番。”

顾少白看着死物般仰倒在地的肖无明,一掌被斩,另一臂被生生撕断,现在又被法器捣烂了丹田,忍不住抬手遮了遮眼睛。一起走来,不管是对假扮云睢的傀儡,还是对曾危及到别性命的肖无明,乃至对同业的妙心和妙音,顾少白始终没法适应宁湖衣的手腕。他无权置喙,亦无碍他感觉宁湖衣残暴。

肖无明咳了一声,按着胸口爬了起来,转头四顾,忽而神情一愣,寻到宁湖衣先前脱下的外袍,跪倒在地哭泣起来。

宁湖衣微微眯眼。费了这么多工夫,可不是来听他记念寒微的,顿了顿,将雷栖之杖收于身后,正了色彩,斥道:“弟子无明,你可知罪?!”

不等宁湖衣作答,这雷栖之界仿佛与顾少白情意相通,他话音刚落,已开端从顶端缓缓褪去,顺着空中攀爬着缩回肖无明体内,又从他丹田之处固结成一柄木质拐杖,“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顾少白如有所思,忽觉一股堵塞之感倾袭而来,是从结界内里收回的,恍忽间回神昂首,猛地一愣,本是敞亮的六合不知甚么时候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只余一地斑班驳驳的银色光斑,幸亏是修士能用神识代替眼睛,如果凡人无异于睁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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