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辰看了看倚在床头的潘渠,一年前见她,她还只是个霸道无礼、连下药都立马被戳穿的令媛蜜斯,可现在……竟能想到如此迂回全面的体例,若非重重不测,彻夜中招的只怕就是萧炎了。
刘慕辰侧首望了望四周,王太医缩在潘煦身边,看那他的模样,是如何也不会将彻夜之事的本相奉告萧世显的,而连恒,他悄悄站在窗前了望远方,眉头微蹙,不知为何,脸上竟带出一丝模糊的沉痛与气愤,至于萧焕和潘煦……
此话一出,氛围顿时凝重起来。
萧炎愣了愣,就见刘慕辰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身后:“张六……”
适时,仆人将白日用剩下的一杯茶捧入屋内,连恒看了王太医一眼,只道:“有劳了。”
刘慕辰一起跟着连恒走,目下终究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他接口道:“白日里那些文士们吸入了从墨盘中披收回的公丁香气,本该中药,但厥后却又喝了皇上御赐的茶,那茶里该被潘渠……蜜斯下了白菊,因此药性获得中合,相安无事,而四殿下,因为茶被翻了,没有饮茶,故而……”
“大哥和丞相大人尽可放心。”萧炎看着那两人眼中透出的沉沉精光,下认识地抓住刘慕辰的手,他走到那张铺满笔墨纸砚的案边,俄然臂上一个用力,将上头的墨盘砸了个粉碎,连带着桌上的那杯茶也无从幸免。
连恒道:“去拿一盏来。”
潘煦面色发青,他沉着脸,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竟会变成如许。他本是下定决计要将萧允好好惩办一番,可如果事情的本相是如许的,那岂不是……
“但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等来的倒是我?”被绑在一边的萧允俄然嘲笑一声,那笑容中含着讽刺,更多的是一种可骇的诡谲,阿合一见他脸上的红印,想起他一起将逃进屋子的潘渠压在床上,猖獗蹂/躏的模样,忍不住惨叫着抱住头。
连恒用拇指摩挲着茶杯,他走到阿合面前,淡淡道:“说说吧。”
连恒点头,对站在一旁的仆人道:“白日用过的茶现在可另有?”
潘渠一年前已有给皇子下药的前科,目下又来上这么一遭,如果被萧世显晓得……
刘慕辰和萧炎对视一眼,纷繁想起先前擒住萧允时,他眼中泛出的血丝。
“而我家王爷,恐怕他那杯里并未下有白菊,以是潘蜜斯才特地指定,但是她没有想到……”刘慕辰顿了顿,欲言又止。
王太医已知面前这青年绝非等闲之辈,不敢踌躇,立顿时前又以各种希奇古怪的手腕查验杯中之物,少顷,他惊道:“此茶中含有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