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看了看韩勋和那帐子,韩勋抽身退出,他走进帐内,在对里头的东西停止一番确认后,悄悄朝萧炎摇了点头。
萧炎偏过甚,他抬手摸摸刘慕辰的脑袋,沉声道:“你向来机警,这么些日子来,有些事总该明白了吧?”
刘慕辰望着萧炎和韩勋,内心俄然生出一种彭湃的情感,人生活着,求得也不过是个至情至性。
萧炎微微点头,对帐前围站着的兵士道:“你们也归去吧,当差的时候上点心。”
刘慕辰微微一愣,他看着鼻尖几近要抵到他鼻梁上的萧炎,仓猝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仓促道:“王爷要干甚么?”
刘慕辰笑着摇点头,说道:“人家都说相由心生,他生得这么一副斯文漂亮的模样,怎提及话来就这么没边呢?”
本来已昏昏沉沉的二人顿时复苏,刘慕辰和萧炎对视一眼,两人仓促赶到帐前,就见韩勋正单手擒着一小我,中间围站着很多本在帐内看粮的兵士,明显也是被方才那一喝给惊到了。
萧炎看着莫许,笑道:“大人何故深更半夜还在此处,难不成是在这荒郊田野,大人没法安寝?
本来看书的时候感觉他只是个一心溜须拍马的马屁精,可眼下看来……如果刚才那题目不是偶合,那这莫许恐怕也非看上去那么简朴。
韩勋蹙眉道:“王爷就不怕触怒天威……”
萧炎道:“那御风林的树木摆着也是都雅,父皇夙来以民为重,必不会见怪。”
兵士入帐,萧炎偏头看了看莫许渐行渐远的背影,对刘慕辰道:“实在听他再扯掰几句也挺成心机的。”
世人见萧炎态度如此果断,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看着刘慕辰的眼神又庞大了很多,如韩勋普通晓得内幕又有脑筋的倒不打紧,至于剩下的一些……
韩勋笑道:“他家本来也是江南那地做买卖的,家里另有根柢,便给他捐了官,他倒是有野心,成日想找大树攀着,只是潘丞相不待见他,他几番想奉迎太子,都无果而终。”
“王爷!王爷!”前头传来韩勋焦心的喊声,只见他神采仓促飞跑而来,对萧炎道:“前头有很多灾黎口吐白沫,现……”
“啊?”刘慕辰眨眨眼睛,明显没明白萧炎在说甚么。
莫许难堪地笑了笑,他摸摸头凑到萧炎面前,轻道:“实不相瞒,臣方才起来如厕,目睹这帐前有人鬼鬼祟祟,便前来一探究竟。”
莫许嘿嘿一笑,正想再拍几句马屁,一旁的刘慕辰俄然道:“时候不早了,大人还是早些归去安息吧。”
魏孝和似有犹疑,莫许适时道:“公子设法甚佳,但不知这木料从何而来?”
“莫大人?!”刘慕辰惊奇地看着面前面露痛苦的男人。
刘慕辰微微一顿,虽说树林里多的是树木,然从团体来看,这上都城郊却还是空旷得很,眼下秋风正起,本就是靠着那片树林才遮挡掉一些,如果再伐了……
刘慕辰打趣道:“王爷妒忌了?”
刘慕辰望着面前身材抽搐的妇人,脑中一片空缺,他偏头望了望四周,不远处有一个熟谙的身影趴在地上。
刘慕辰暗忖半晌,他放眼看了看那一望无边的六合,俄然道:“此处离御风林应当挺近的吧?”
世人竞相一愣,萧炎不顾旁人不敢苟同的眼神,独自道:“待我上书叨教父皇,再作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