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狱卒神采骤变,他们面面相觑半晌,方才认识到来者不善,可惜为时已晚,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已被萧易尽数放倒在地。
莫许嘿嘿道:“落花成心,流水无情,太子殿下又不待见我,我像是这么不见机的人吗?”
莫许漫不经心肠扬了扬唇角,应道:“莫或人多说无用,作数与否,公子一探便知。”
“屋内无人。”萧易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刘慕辰,视野超出他的肩膀投向远处,萧易沉声道:“或许莫许说得没错……”
刘慕辰脚步微动,肩膀却俄然被萧易从背面按住:“我去吧。”
“此处防备竟如此森严……”三人从莫许的牢房前退出,在拐过一个弯口时,韩勋偶然间瞥见十来个提刀狱卒。
“这……”刘慕辰跑进牢房,他将里头静躺着一动不动的人翻过身来,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
萧易偏头看了看门外那些倒地的狱卒,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
“大人方才所言,可否作数?”刘慕辰看着莫许,那眼神比之先前要庞大很多。
潘煦不觉得然地笑了笑:“大人放心,除了大人以外,老臣早已备好其别人证,只是大人身为赈灾副使,这推波助澜之事还得仰仗大人呐。”
那边头的人毫无动静,刘慕辰微微一愣,他与韩勋互换了一个眼神,后者仓猝从一狱卒腰间解下一串钥匙……
萧易不语,他垂首看了看刘慕辰抓住本身的手,脸上竟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潘煦的神采一时变得极其丢脸,他如何也不会想到,阿谁绞尽脑汁想要凑趣太子的莫许,眼下竟然会放弃这大献殷勤的机遇。
刘慕辰与韩勋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迷惑与惊诧。
“既如此……”莫许掸了掸衣袖,只见他膝盖一曲,竟是隔着牢门朝刘慕辰跪了下去。
他想起那日魏孝和带着他们在上都城郊熬粥的画面,那番音容笑容,难不成全是伪善?
潘煦理所当然道:“天然是为了借机将这些事扣在莫大人头上,随后由大人嫁祸于太子殿下,党同伐异,令人寒心呐。”
莫许笑道:“臣若帮了大人与殿下,就能不死么?”
他转过身,半张隐没在黑暗中的脸垂垂变得清楚起来,那上头浮着让民气惊的冷意。
“混账……”韩勋望着潘煦脸上阴诡的笑容,不由暗喝一声。
莫许仿佛早就推测潘煦会有此说,他道:“丞相大人想让我借此次之事,控告轩宁王?”
刘慕辰不语,只是盯着身后那条乌黑通长的走廊,萧炎应当被关在这里的某一处吧……
刘慕辰从墙后侧身走出,潘煦的身影已隐没在长廊后。
胸腔俄然涌上一股彭湃的热意,刘慕辰看着莫许的眼睛,脸上浮出一个自傲的笑容:“他不会。”
民气易得,民气易失……萧炎现在已是众矢之的,若到时证据确实,只怕民情涌动之下,萧世显即便心有所疑,即便如何心疼萧炎,那也……
“如何了?”韩勋问道。
莫许从地上拾起一根稻草放在手里把玩,他笑道:“轩宁王为何关键流民?”
他是你的父皇,更是天德的天子。
“莫大人想跟着太子殿下并非不成。”潘煦顿了顿,眼里垂垂浮出一丝精光,他笑道:“大人如果能为太子肃除图谋不轨之辈,便可立下汗马功绩,到时老夫与太子都会对大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