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辰愣了愣,他一味想着操纵天子爱子心切,以及不喜太子这两点布局,却忘了平常伶人又怎会明白帝王心机……
“不必大惊小怪,不过是个下……”
面前垂垂发黑,刘慕辰暗骂这曦源的身子骨可真是够弱的,也罢,表忠心老是要受享福的,本身没拿头撞柱子已是输了那些忠臣烈将一大截了……
“管事!”身后的一名亲兵大惊失容。
刘慕辰接过匕首,又道:“可否借王爷玉佩一用?”
刘慕辰笑着点头,萧炎确切没甚么王爷架子,从他肯屈尊为本身这个伶人包扎伤口便能够看出,难怪底下民气里都向着他……
萧炎被刘慕辰那句“肥寺人”给逗乐了,他笑意盈盈地坐到刘慕辰身边,悠悠道:“被父皇杖杀了。”
刘慕辰抬眼看了看他,恰是凌晨泼水那小厮,他一身粗衣,端倪却生得清秀。
刘慕辰定眼看着天井里的人,他们绝大多数都身着武服,看模样该是太子亲兵,而最前头那人却脑满肠肥,一身高贵的锦袍配上琳琅坠饰,实足就是一个土财主的模样。
刘慕辰笑道:“皇上虽日理万机,却也盼享嫡亲之乐,王爷不如去请个安。”
刘慕胡扯道:“在想今后能跟着王爷,实在喜不自胜。”
“王爷!”刘慕辰大喊一声,他绕过那小厮冲到萧炎面前,后者额头上有鲜血滴下,那盆子竟是直直地砸在了他的发际处!
那小厮神采一白,跪下道:“公公息怒!小的就是想泼个水,没瞧见公公在这儿……”
刘慕辰顿了顿,又道:“太子如何样了?”
听那声音,竟是不把萧炎放在眼里。
萧炎扬了扬唇角,看着刘慕辰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起来:“你连我父皇的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还一并算计了出来……本王都有些怕你了。”
萧炎看着刘慕辰当真的神情,只觉得他又要做些不凡之事:“来人,拿把匕首来!”
刘慕辰看了看萧炎腰间挂着的玉佩,他记得刘雅在书里写过,那是萧炎十七岁获封亲王时天子亲身命人打造的……
刘慕辰看了看萧炎的额头,笑道:“王爷的纱布呢?”
萧炎看着刘慕辰,很久,他点头笑道:“罢了,归副本王也从未将你当作过伶人,只盼你这支暗箭,别毒到本王身上才好。”
手里一阵颤抖,那盆子猝不及防地从小厮手上掉了下来,直直地砸在二管事的脚上。
东宫二管事……
萧炎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刘慕辰,两人都在对方中瞧见了笑意。
萧炎沉默地看着刘慕辰,半响,他朗声笑了出来:“被罚了半年俸禄。”
“你!”二管事肝火中烧,他看了看及时躲到一边的刘慕辰,又看了看端着一个盆子诚惶诚恐躲到一边的小厮,怒道:“你做甚么!”
刘慕辰沉默半晌,对萧炎道:“王爷可有匕首?”
所谓伴君如伴虎,萧炎固然是只雏虎,且有必然的胸怀与派头,但人算不如天年,若他哪一天悔怨了,那到时候本身的运气……
萧炎道:“你安知那贼奴会用盆子砸人?”
刘慕辰点点头,适时,进宫一上午的萧炎从院外走来,孙青朝他行过礼,又对刘慕辰打了号召,便自发退下了。
一声巨响在耳畔响起,二管事砸完,只觉非常化气。
刘慕辰对那小厮道:“你叫甚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