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出头去看那直直站在原地的宇文公子,后者仿佛也发觉到了他的目光,两人的眼神在氛围中对上,半晌,宇文公子面色淡淡地转转头去,仿佛从未将刘慕辰看尽眼里。
是夜,世人各回本身的帐篷安息,刘慕辰是萧炎带来的,在外头的身份还是伶人,天然该和萧炎住同一间。
萧炎敲动手里的扇子,轻笑道:“我四哥面貌异于凡人,自幼只要太子待他最好,他也算投桃报李吧。”
此番春季围猎共分三日,头日小祭六合生灵,后两日才真正入山林行猎。
“啊――”
刘慕辰几近在一刹时就把这些串连成一个烂俗的狗血情节,他仓促忙忙掀起帘子,暗淡的灯光覆盖着软榻,面相丑恶的男人伏在一少年身上,四周一片狼籍,那场景之狠恶,比刘慕辰胡想中的,实在是有过之而不及。
账还算得挺清楚……
“啊!”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声。
“哼。”萧炎嘲笑一声,他放开床上衣衫混乱的少年,踱步朝刘慕辰走去。
“轩、宁、王。”刘慕辰接着动唇。
“哐――”
萧炎道:“明日四更便要束装行围,该安息了。”
刘慕辰一边在内心腹诽,一边又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他朝萧允躬身,连道:“四殿下息怒,小人半夜出来小解,此人生地不熟的,兀自闯了出去,还望四殿下恕罪!”
刘慕辰晓得了,这位繁华王爷是想让他帮他宽衣解带,也是,以往在王府里总也有小厮跟着服侍,现在他就带了他一个,天然是不消白不消,只是……
萧炎看着帐子内独一的卧榻,笑道:“有理。”
刘慕辰腹诽一句,又笑道:“这叫礼贤下士,俗话说得民气者得天下,士亦为民,可懂?”
刘慕辰眨眨眼,迷惑道:“干吗?”
“你觉得我七弟会为了你特地跑来吗?”萧允阴笑道:“你不过是他用来打压太子的筹马,他若真对你上心,如何不好好疼你,大半夜还把你放到我帐子来?”
巡查的兵士脚步一顿,他们朝那顶帐篷看了看,半晌,又跟没事儿人似的走远了。
萧允本已肝火中烧,眼下见萧炎再来掺杂,更是恨得牙痒痒:“七弟,四哥劝你还是不要管得太宽了。”
害太子禁足的是我,不让他好好疼我的也是我,进你帐子来的还是我……
“大胆!”萧允一身吼怒,盯着那少年的目光顿时狠厉起来。
萧炎仿佛晓得刘慕辰要说甚么,阻断道:“本王虽为亲王,但他毕竟是我四哥,又得父皇钦点包办行猎统统事件,我自不好出面。”
萧炎看了看刘慕辰缠着纱布的左手肘,笑道:“你已扬言要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会儿却要本王投桃给你?”
刘慕辰这回但是把里头的动静给听得一清二楚,那争论的二人,可不恰是萧允和宇文公子!
同为男人,却要帮对方宽衣解带,这类事如何想都很憋屈,刘慕辰天然不会承诺,他道:“士人只替主子出运营策,不可宽衣之便。”
然那宇文公子倒是抿着唇站在原地,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刘慕辰内心一动,他蹑手蹑脚地向后退了几步,奇妙避开帐篷四周巡查的保卫,悄悄暗藏到那胶葛声不竭的帐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