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走到刘慕辰跟前,那张含着诡谲笑意的脸比白日看上去还要狰狞很多。
萧炎看了看刘慕辰缠着纱布的左手肘,笑道:“你已扬言要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会儿却要本王投桃给你?”
此番春季围猎共分三日,头日小祭六合生灵,后两日才真正入山林行猎。
刘慕辰内心晓得,萧炎真想管这事儿,总也是管得了的,归正他和萧允之间本就有冲突,他不肯出面,不过是感觉帮与不帮,于他而言,无甚辨别罢了。
“你杀了我吧!”叫唤声跟着衣帛扯破的声音崩溃响起。
难怪前人常有:“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的妙句。
威胁得好!
账还算得挺清楚……
话音放落,刘慕辰便单身往那少年冲去,不料有人的行动却比他更快。
“萧允面相丑恶,平素最忌别人对其边幅指手画脚,遑论重伤……”
萧允捂着半边脸向后踉跄几步,面前是提着弓,微微有些轻喘的宇文家少年。
是夜,世人各回本身的帐篷安息,刘慕辰是萧炎带来的,在外头的身份还是伶人,天然该和萧炎住同一间。
“啊!”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声。
然那宇文公子倒是抿着唇站在原地,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就是要让本身睡地板的意义……
银河横贯苍穹,浩淼无边,刘慕辰站在帐篷前伸了一个懒腰,身材被清风一打,只觉镇静非常。这里虽是刘雅笔下一个架空的朝代,但氛围与植被的新奇程度却远胜于实际中的任何一个处所。
巡查的兵士脚步一顿,他们朝那顶帐篷看了看,半晌,又跟没事儿人似的走远了。
“啊――”
刘慕辰腹诽一句,又笑道:“这叫礼贤下士,俗话说得民气者得天下,士亦为民,可懂?”
“四哥息怒。”萧炎笑意盈盈地抓住萧允腾空持箭的那只手。
刘慕辰晓得了,这位繁华王爷是想让他帮他宽衣解带,也是,以往在王府里总也有小厮跟着服侍,现在他就带了他一个,天然是不消白不消,只是……
刘慕辰一边在内心腹诽,一边又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他朝萧允躬身,连道:“四殿下息怒,小人半夜出来小解,此人生地不熟的,兀自闯了出去,还望四殿下恕罪!”
萧炎看着帐子内独一的卧榻,笑道:“有理。”
“好!好得很!”萧允气急废弛,抡起那支暗箭就往少年初上掷去。
萧炎笑道:“主子只听士人出运营策,不可卧榻之便。”
刘慕辰看着面露顾忌的萧允,又想起他方才对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子霸道脱手的模样,内心不由一阵痛快。
那少年拢起衣服,他抿着唇看了看刘慕辰,仿佛有些踌躇。
刘慕辰笑道:“王爷如果帮我,那便是待我好,来日我投桃报李,那李子之大之甜,定远胜四皇子予太子的。”
刘慕辰抬了抬眼,一双灵动的眸子不住地望那少年处瞥……
就凭这皮相气质,搁当代那的确就是男女长幼通吃的情场杀手啊……
同为男人,却要帮对方宽衣解带,这类事如何想都很憋屈,刘慕辰天然不会承诺,他道:“士人只替主子出运营策,不可宽衣之便。”
好吧,还真挺高冷的,本来还想交个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