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各式慌乱之时,俄然阁房有丫环来报说:“二奶奶醒过来了!”贾琏、平儿等人又惊又喜,就冲要出来看,蓦地又听得贾宝玉在那壁厢闷哼一声,渐渐展开了眼睛。

当下世人冷静无言,笑容暗澹。贾母屋里的自鸣钟敲过了七下,厨房的人探头探脑了几次了,仍然不敢提及晚餐之事。

何况这本来就不是甚么能瞒住人的事。间隔荣国府的贤德妃探亲没过量久,贾府恰是炙手可热之际,一大师子报酬了宝玉的病症闹得天翻地覆不成开交,前来探视的人络绎不断,京中动静通达些的人物,又有谁不晓得这档子事?

尚未进门,便见林之孝家的巴巴守在院门口,正和几个看蘅芜苑的婆子说话,欲要开口问时,林之孝家的眼尖,早就迎了上来,笑着说道:“宝女人返来了。太太派我来传话,说若得闲时,就往老太太院里去一趟。”

这在贾母而言,已经是极重的话了。薛阿姨那里担待得起,当下煞白了一张脸,再也不敢说甚么了,只是不住拿眼睛瞪向宝钗,目光里尽是怨毒,也不晓得她那里来的那么多深仇大恨。

姚静一念及此,便欲做那路见不平拔刀互助的侠女,誓要揭露此中玄机。也幸亏她经孙穆帮手经年,又借着宝钗之势在京中安身,于这里头的弯弯道道也不似先前那般一争光了,去衙门里告状未果被韩奇拦下来以后,竟使手腕赚开贾府的大门,来到贾母面前,直言有回天之术。

姚静在布衣小户家装神弄鬼,甚是吃的开,但似贾府这等人家,怎会等闲买她的账?此时她见宝玉醒来,忙跳出来,言说都是本身的功绩,贾政等人正在悔怨不已,那里肯信她的话,早让人一顿乱棒打出府去了。

又过了半晌,贾琏从内里出去求见,言说往衙门里探听过了,那马道婆并未审出甚么不铛铛的处所,那搜出的纸人只是平常的障眼法罢了,没甚么大碍,又有权贵家作保,从中调停,官府也甚是难堪,后因忠孝王爷府上有人发了话,已是放她归去了。

和尚羽士之流究竟是受谁教唆,本无定论,但若依了谁受益谁有怀疑的原则,宝钗无疑是最大的被思疑工具。

一时荣国府欣喜若狂,虽两人初醒过来,气味犹弱,但已是熬了米汤喂过了,又连夜请了大夫开了几剂宁神静体的药,都说无大碍了。

只是在姚静看来,这事代表的含义可就截然分歧了。也难为她对荣国府中的人物干系、将来兴衰境遇晓得得似是而非,却恰好认定了此事亦是金玉之说重占上风的根由之一:宝玉本来药石无灵、奄奄一息,偏生和尚羽士持了他落草时候的通灵宝玉持颂,病势方得好转,岂不是迫得人不得不对金玉之事心生畏敬?

倒是贾母皱了皱眉头,冷冷说道:“姨太太这话差了,想尊府上世代皇商,这运营之道,天然是要紧之事,宝钗这孩子在这上头能有些天禀,可见尊府上确是福荫之家,是件丧事。退一步讲,便纵使她去处有个甚么差池,也请姨太太回自家房中,关起门经验才是。一来女人家的,若不慎鼓吹开了不好听,二来讲句不恭敬的话,宝玉在里头存亡未卜,姨太太在此说话,万一闹将起来,恐怕冲撞了病人。不瞒姨太太说,宝玉和凤姐儿这一病,我这一颗心便如被拿刀子扎着似的,昏头昏脑的,说话也没甚么轻重,还请姨太太恕罪。比及宝儿哥来日大安了,我教他到尊府上叩首。”

推荐阅读: 最强修者     时空之前     你从时光中走来     重生之无敌奶爸     蔺小冉的原始生活     文娱:说好做歌手,你却搞副业?     绝色大明星的贴身兵王     村花难嫁(穿书)     都市玄医     我的房间有扇任意门     魔女之恋     且听爱情把风吟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