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却笑着说道:“母亲这话差了。俗话说,朋友妻,不成欺,朋友妾,不成灭。如果香菱端的是儿子屋里的人,再有今个这类事情,不消咱家说,那人晓得了香菱的身份,必定会忸捏赔罪。他若不赔罪时候,儿子自会寻了人上门问罪,为香菱出气。现在恰是因为香菱是咱家的丫环,就算被人言语有力冲撞了,也断没有为了个丫环火朋友问罪的事理,故而只要自认不利了。”

薛阿姨想不到一贯胡涂的儿子竟然能说出这般事理来,可见是对香菱非常上心,又惊又喜,心机不由得活络了,游移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事理。”

宝钗晓得香菱固然自幼被拐子拐卖,沦落为奴,心性气度却仍然与众分歧,来到薛家今后,也没叫她受过委曲。这等事情在旁人来看平常,只怕香菱一时会想不开,忙赶着同莺儿一道柔声安慰。

莺儿在中间看香菱打扮,不由得说:“女人真是好福分。”

恰好薛蟠过后传闻了,在那边向薛阿姨嚷道:“这还了得?母亲如何不早些讲?我需求揪出那人来赔不是的。”停了一停又说:“不若母亲将香菱给了我,就甚么事都没有了。”

是以宝钗未多想,就遣香菱去厨房。再想不到香菱竟然在家门口被人欺负了的。

宝钗待要细问时,香菱尽管堕泪,说也说不清楚,问是不是薛蟠,却又说不是,命小丫环去前面探听,小丫环也不晓得原委。费了好半天,才听一个粗使婆子说,影影绰绰瞥见香菱在回廊那边花架下被前头的客人叫住,仿佛是说了几句话,香菱就哭着扭头跑开了。

莺儿听了,面上忸捏。本来薛阿姨见宝钗在宫廷选侍之事上兴趣勃勃,倒对宝玉之事不甚上心,怕她是女孩儿害臊,或者是小孩子逆反心强,暗中叮咛莺儿不时安慰。莺儿自幼奉侍宝钗,素知如果宝钗出嫁,本身多数是要陪着的,是以也存了一番心机,现在见贾家这般繁华,再者宝玉又是这般人物,心中自是快意,倒比宝钗主动了很多,不时寻隙相劝,夸说宝玉如何如何。此时她见宝钗态度果断,心中不安,低头不语。

香菱见薛阿姨这般说,仓猝跪下了。宝钗在旁看了不忍,忙帮她说好话,薛阿姨这才容色稍霁,缓缓说道:“我岂不知你受了委曲。只是赶上了这等事情,少不得我们女人亏损,有冤没处诉去。不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莫非还要嚷得满街皆知,说薛家的丫环香菱被人调戏了?连带着连女人的名声都不好了。再者,世上决然没有为了丫环受调戏,去处客人问罪的事理。”

宝钗听到这里,内心已然明白,哥哥薛蟠在前头宴请的客人大多都是些纨绔后辈,平素眠花卧柳,无所不至,这日来薛家赴会,酒喝多了未免放浪形骸,见香菱穿戴打扮,晓得她不是主子女人,因看她斑斓,就借酒盖脸,出言调戏。忙问道:“可曾记得那人的形貌?除说话外,可还瞥见甚么?”

薛蟠见薛阿姨如此说,只得自去了,背后里暗把跟他的小厮拿来泻火。

薛蟠顿脚道:“那里是混说。我们在内里吃酒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宝玉脸都红了,再不会错的。倒也怨不得这府里风言风语,传得尽人皆知。”

薛蟠闻言,喜道:“这本就是正理。儿子的这班朋友,别个不说,平常家来往,也都知礼数懂忌讳的。比方说宝玉房里的丫环袭人,前日里冯大爷不慎言语里提起来,厥后晓得她果然被宝玉收了房,还赶着赔罪报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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