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依一听倒是笑了:“桑落当然要拦你,她那头正筹办着筹办发难呢,是以事事都草率不得。你保举的大夫若好,皆大欢乐,若不好时,只怕长公主也要担罪恶。到时候层层问罪,她的摆设就乱了,她怎敢放纵你轻举妄动?”看了看宝钗,又道:“你如果胡涂些的,或许她就会设法设法拉你入伙了,现在见你表面和蔼,却不是个等闲好乱来的,怎敢和你扯上干系?岂不自寻苦吃?”

宝钗见柳依依诊脉之时,那架式像模像样,不由得问道:“依依,本来你也学了医术?”

宝钗自是不知。提及这个桑落来,她也是满腹怨气,好几次她同长公主搭上话,想把姚静举荐给她,都被桑落打岔,将话题引开。垂垂的,宝钗更是发觉桑落模糊对她有敌意,遂更加谨慎。只是此人仿佛颇得长公主宠任,连韩奇他们几个对桑落都是毕恭毕敬的,宝钗更加无可何如。

自黛玉宝玉相携分开后,莺儿和小红就一脸担忧地看着宝钗,恐怕宝钗一个想不开,悄悄郁结于胸,或是做出甚么傻事来,故而变着体例找话题要逗宝钗高兴。

现在宝钗听无依言语里的意义,清楚是晓得此人来源,目光明灭,问道:“你既是这般问,想是此人来源,你有所耳闻了?”

四来,大观园中姐妹浩繁,迎春被孙绍祖虐待致死,探春远嫁不知好歹,惜春看破尘凡,怎奈远遁佛门也南离阔别是非,不得清净,别的晴雯、司棋、芳官、鸳鸯之辈遭受亦堪叹惋。本来她同姚静同谋女儿谷之事,也想过收留这些无处可去的女子,怎奈姚静空有一身医术,却进宫无门,而出海之事没有一年半载,也难见效果,故而朝廷旨意和银钱诸物皆不凑手,最是无可何如。

但是屋中那人却不是这般想。宝钗眯着眼睛,长睫微颤之间,便见朦昏黄胧有小我影已是到了跟前,那目光只往她身上打量,半晌,才是轻笑着说道:“你既是醒了,却又装成这副模样乱来谁?薛大女人,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偷偷来看你,你竟装睡吗?”

无依倒是个细心敏感的孩子,早听出宝钗这言语里的迷惑之意,抱臂道:“信不信由你。那桑落隔三差五就派人往山上送信,我还在山上亲目睹过她,这还能有假?归正我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长公主这艘破船,迟早是要沉的,我劝你眼下能捞的好处尽量多捞些,最要紧就是划清边界,以免引火烧身。”

不晓得如何的,宝钗一看到那双眼睛,就感觉非常面善,一时却想不起究竟在那里见过。倒是那小女人开口了:“你定然是在想,你在那里见过我,对吗?我畴前叫做柳依依,住的处所离你家绸缎庄不远,你还给我吃过点心果子呢。”

宝钗成心息事宁人,放那毛贼一马,毕竟她糊口崇尚简朴,这屋里古玩书画全无,银子满打满算不过几两,钗环珠宝亦是有限,比起她的闺誉和性命来,这些东西可就太不值钱了,尽可舍弃。

宝钗听她的言语,心中如有所悟,可若说悟到了甚么,她又说不出来,正在迷惑间,就又听得无依说道:“我此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寻你,可不是来跟你话家常的。我们闲话少说,我传闻你这些日子跟长公主殿下走得颇近,她身边有个唤作桑落的大侍女,你可晓得来源?”

柳依依点头:“那里是甚么医术,江湖中人,出来行走,磕磕碰碰在所不免,不过会一些粗浅的包扎工夫,略晓得些脉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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