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徒元海俄然想起之前薛岭曾让人奉上来一封折子,说是折子却也不是折子,一本小册子,写着甚么打算书。乌压压一堆的字,彼时他政事繁忙,压根还没来得及看,便丢在了一边。这会儿忙找了出来,越看越是心惊。
说来,他和林如海的来往也不过近几年。三年前,他弄出土豆番薯,但不过就是找了几处自家庄子四周的村庄试行。本地知县以及金陵这边的知府都还未曾有行动,林如海便闻讯赶了过来,让他不得不平气他对此事的灵敏性以及在江南的权势。
林宁眼中见了笑意,正该如此。徒元海说的并不全对,那些财产虽不到薛家的一半却也有三分之一之巨。他拿出了这么大的“诚意”,对方也该拿出本身的“诚意”才对。
便是预估结果临时放一边不谈,就林宁这份打算书的规格和所言之事的紧急之处,也能看出,这是小我才!
贾雨村看了王信一眼,实在他并不明白为甚么本是同气连枝的四大师族现在三家要合起伙来对于薛家,特别竟然还派了王子腾的宗子出面。
徒元海慢条斯理地翻着密报,时不时地朝中间暗影里站着的身影问上一两句。待看到林宁将薛家家财双手馈送给三大师族之时,嗤笑了一声,“这些财产加起来,约莫去了薛家的一半了吧。薛岭可真是大手笔。”
抄百遍。
林宁未答,只随便号召王信来家里住,王信推让了,只道和朋友在一处,且明日就要归去。并再三夸大,此事必会奉告王子腾,请林安好待后续。
林宁顺手拿起来看,薛蝌的这份倒是很不错,以如许的环境,来岁的秀才是压根不消愁的。只是薛蟠……林宁越看越是火大,若他只是不会也就罢了,偏还自作聪明!林宁耐着性子一张张看下去,却越看神采越黑,最后直接将卷子摔在桌上,“薛松!去把蟠儿给我叫过来!”
想到此,徒元海又瞄了眼那密报,嘴角上扬,这不是已经为他所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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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勤政殿。
林宁面上仍旧堆着笑,佯装着长辈的模样训了他两句不得太贪玩,王信也应了,这才说道正题上,“我今儿才知,表弟被人冤枉下了监狱?”
徒元海那里晓得,林宁不过是因为上个天下已经经历过一次,直接将当时工部的打算复制了一份罢了。
所谓二爷,恰是王家嫡支排行第二的公子王信,也是王子腾的宗子。王信细细捻着垂在腰间的玉佩磨搓,神采非常傲慢,“算他识相。能做上薛家家主这个位子,还能将薛家发扬强大更上一层楼的人毫不是笨伯。他必定猜获得此事背后的手脚。让你去请了他来吃酒,便是想看他的态度。他若不吃你的酒,那么便是要同我们分裂了的意义。而现在他吃了你的酒,天然就该拿出诚意来。”
林宁这边刚搁了笔,便听薛松来报,林家来人了。林宁忙让人请出去,来的是林如海身边的得力管事林福,这让林宁有些惊奇,“你不跟在你们老爷身边,如何到金陵来了?但是扬州出了甚么事?”
随后,二人一来一往,相互倒有了几分赏识之意。林如海乃至在本身的密折中提及了此事,帮林宁说了些好话。为此,林宁对他感激,二人来往便多了些。金陵间隔扬州不远,且薛家在扬州也有很多财产,因为这两年江南的局势动乱,他巡查也多了起来。与林如海的交换也密切了些,特别这一年,竟是有当对方是知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