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一顿,嘴角透出笑意。
林砚心头一滞,贾母的感慨仍在耳边反响,“当年你父亲调任去南边,我本想留下你,可你母亲舍不得,我也只能作罢,却没想到,这一走便是十年。你母亲现在可好?玉儿可好?”
他跟着林如海举家离京时不过三岁多,对贾母已经没甚么印象了,唯有从贾敏口中得知那么一两分,却也因为间隔豪情薄弱,而后又因蓦地多了另一世的影象,常常想到黛玉的处境与结局,便又对贾家生了些恨意。
王熙凤笑着开口:“老太太,我看林表弟也累了,现在既已到了府里,有得是时候话旧,不如先让林表弟安息安息。”
若说全部贾府,谁至心待黛玉好,除了宝玉,恐怕也就只要贾母了。可惜,前者浑浑噩噩,毫无担负;后者年老,对府中的掌控早已不如当年。再有一点,对于贾母而言,对黛玉,即便再心疼,也是与贾家,与宝玉不能比的。一旦二者有抵触,那么……
贾宝玉欢乐起来,“但是祖母说的,同我一样叫做玉儿的mm?”
林如海冷哼,“他们都想要你的命了,我怎能放过!”
一行人入了屋,林砚要按这期间的端方正式拜见,可他膝盖才屈了屈,便被贾母拦住拉至身边座下了,“都是一家子骨肉,哪来那么多虚礼。”
才刚落座,贾母便忍不住感慨:“我还记得你刚出世的时候那么一丁点大,你娘那会儿头一回做母亲,不晓事,抓着我的手说,这孩子如何长得猴儿似得,这么丢脸,今后可如何办。”
林砚鼓掌道好,站起家来,朝贾琏作揖,“我还真有一事要请琏二表哥帮手,却不知如何开口。既然二嫂子这般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正巧,丫头打了帘子来讲:“宝玉醒了。”
“是是是,都是我胡说。瞧我这张嘴,明知老太太在乎林表弟,偏还说这类话,惹得林表弟自责,该打该打!”说着,王熙凤当真抬手拍了本身一巴掌,惹得世人哈哈大笑。
“还不把他抱过来。”贾母笑着说完,又同林砚道,“宝玉是你表弟,本来是同我在一处等着你的。还问了好几遭,见你一向不来,撑不住睡着了。”
既然如此,近期父亲未做甚么行动刺激甄家,甄家何故俄然对儿子脱手?而这么巧,儿子病的时候,又刚好是苏家出事的时候。”
林砚眨了眨眼,“今次上京,父亲备了手札和礼单,除了府上的。还叫我去拜见一下沈家的长辈。父亲说,沈家老太爷与我祖父乃是老友,后又为父亲科考座师,对父亲又教诲提携之恩。我既来了,便不能不去。
林砚跳下车,昂首便瞥见那三间兽头大门顶上烫金的牌匾,灿亮的五个字:敕造荣国府。
林砚喝了口茶,又说:“可惜,甄家还不敷体味父亲。父亲即便再严峻我,还不至于对外界不闻不问。更不会是以生了惧意,反而会更加恨上了甄家,此事更要插上一手了。”
前阵子听闻你病了,急得吃不好睡不好,还嚷着要请了太医给你送南边去。得知你大好了,还要上京来,喜得甚么似得,就连我们一众孙子孙媳都要靠后了。”
一番话说得毫不客气,偏语气傲娇,还带着孩子般的醋意和蔼性,倒叫人见怪不起来,不由发笑。
王熙凤灿笑,“甚么事,你尽管说出来。他若不承诺,另有我呢,便是我不成,另有老太太呢!不怕他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