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之前仿佛是叫师妹来着?林如海斜眼,“嗯?”
苏姐姐对三皇子是否有情我不晓得。但我晓得,苏姐姐看重苏家传承。苏家已无男嗣,妙玉固然聪明,却心性太傲,不说是否能立得起来。只怕苏姐姐也舍不得将这重担交给她。便是现在去苏家宗族寻过继之人,待得他长大需多少年?
林砚一噎,垮了脸,“没有!”
沈沅一顿,转头看着春分,话锋一转,目光凌厉,“师兄随性豁达,心胸开阔,并不在乎,却不能成为你一再猖獗的借口。你自小跟着我,同他情面分分歧,我情愿纵着你些,可你却不能连最起码的奴婢本分都忘了。”
“去哪?”
“师兄可知,三皇子成心苏姐姐?”
在书房倒还轻松些。虽外头不远有下人看着,可内里只要春分一个。林砚到的时候,沈沅正在作画,春分嘴甜,夸得天花乱坠,沈沅倒是连连点头,“这西洋画我才刚摸到点边,偏你说得我似是学了多少年普通。”
林砚猜疑起来,“何事,你这般神奥秘秘的?”
林砚打了个颤抖,这和宿世那些小孩子不肯读书,家长生机说,不读就不读,今后都不消读了,有甚么辨别?
但是内心好不平气啊如何办!
“你比不得其他学子,以你现在的处境,和你的抱负,这条路对你来讲,是只能进,不能退。你若想走得更远,站得更高,有些傲气,也该先收一收。”
林砚一怔,想到之前沈云舟担忧过的事,言道:“我同苏女人并忘我交,你莫要曲解!”
“棋也便罢了。虽也为君子六艺之一,却非是科举科目。”
低头喝了口茶,沈伯年接着又道:“他这性子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倘或是淡泊名利,不肯入朝之人,也能落个隽誉。然他当年是想为官,愿仕进的。这便是大忌。你可明白?”
林砚面带思疑。林如海大怒,“你要不信,不如去拿板子来,我打你一顿尝尝,叫你看看是不是有这力量,是不是全好了!”
哎!
林如海置若罔闻,指了指中间的更漏,“一个时候!”
“师兄如果信我,就将此事交给我吧。我同苏姐姐有手帕交之情,师兄不好同苏姐姐有过密来往,我却可光亮正大的。至于梅花庵那位小徒弟,她的统统动静也都是传给我的。”
此事, 林砚也传闻过一些, “闫夫子正气朴重,等闲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改了态度原则的。当年招考是如此,厥后为官也是如此。”
“那是师兄晓得甚么叫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亦不感觉说了他的弊端便如何。这是他的气度,别人学不来。但是……”
沈伯年见他确切听出来了,缓了神采,“看来这些日子,如海敲打了你很多。”
他要不压着点,恐林砚写着写着又去写话本子去了。
有这么一句话,小孩子就是再不肯读书也不敢啊!
春分无端端打了个暗斗,“是,女人。奴婢记取了。”
林砚讪嘲笑着,不作声了。
“林大爷学了多久,女人才学多久。女人怎地不说,林大爷恐比你学得时候还长些的书与棋,就没有你好,比不过你呢?”
林砚一张脸通红,“老太爷,我……我……”
林砚怔怔的,越听越感觉本身有些忸捏,竟都不如两个女孩子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