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接信沉默。

这已经是江菱在这里住的第三个新年了,比起前面两回,本年的她的情感变得安稳了很多。或许是真的适应了这个天下,现在内里不管出甚么事情,江菱都能当作平常事儿一样,有条不紊地措置洁净。在第二年的元宵节,贾元春曾向皇太后提起,但愿能再回府探亲一次,但却被驳了返来。

江菱微微点头,道:“该当如此。”

――这回伴驾随行的嫔妃,仍旧只要一个江菱。

明显这场南巡,是康熙天子早就定下来的,不然不会在短短五天的时候里,就将统统事件都筹办安妥,连带着沿途的住处都安设安妥,这也忒分歧常理了。

自从江菱把她的名字从秀女名册上抹掉以后,在林黛玉内心,便没有江菱处理不了的事情。

临走之前,江菱像是不经意间问道:“那几个女人,怕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罢?”

江菱悄悄拍了拍林黛玉的背,低声问道:“如何,事情不顺利?”

第三天,荣国公夫人进宫,传闻是要看望贵妃的病情。

管事姑姑一面清算册子,一面无所谓道:“管他呢,反正荣国公府里的事儿,查不到我们头上。小主不晓得,这些年我在宫里呀,甚么事情都见过,别说是有点儿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是已经被放逐出去的宫女,也有改了个名字和年纪,重新返来参选的,你说这不是乱来着我们玩儿么?可这偶尔一个两个的,户部那边懒得查,我们天然也由着她们去。这一来二往的,便成了商定俗成的端方。”

江菱晓得事情已经起了结果,便再一次出言告别。

江菱等管事姑姑说完了,才故作惊奇道:“竟然会如许严峻么?”

江菱翻了翻那几页名册,但管事姑姑却不准她再看了,说是让她看到前面几个,已经是极大的通融,如果再看前面的,今后没法在惠嫔面前交代。江菱也不强求,将林黛玉等几个名字记下来以后,便欲告别拜别。

管事姑姑行动一停,诘问道:“小主这是甚么意义?”

江菱望望北静王,又望望林黛玉,问道:“不如以我的名义……”

林黛玉眨眨眼睛,看看江菱,又看看他,嘟哝道:“你们在说些甚么呀……”

小选结束,宫里放出了一批宫女,又新收了一批宫女出去,很多宫里都重新换了人,连带着江菱跟前也多了两个宫女。江菱又去问苏麻喇姑,这回总该是超规格了罢?但苏麻喇姑只是笑,却没有表白任何态度。

在临走之前,北静王又叫住江菱,问了些荣国府里的事情。江菱都照实答了,但见到北静王的眉头越皱越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却不晓得是甚么启事。

管事姑姑青着一张脸,道:“天然是极严峻的,是以还要请小主替我将此事保密,我得设法跟惠主子十足气儿。听闻小主与荣国府的人素有渊源,这几个秀女……”管事姑姑话说到一半,俄然又刹住了话头,只是反复道:“还请小主替我保密。”

这些事都是在贵妃宫里产生的,江菱不过偶尔听了两句,又在惠妃的梦境里瞥见了一些只言片语,详细的景象,却不大清楚。不过等过了几日,她又去翻了翻那些名册,瞥见林黛玉等人的名字都被划掉了,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林黛玉一怔,低声道:“有是有,但那不过是一间小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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