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听贾母说:“现在你大姐姐还在宫里刻苦呢, 你有甚么成算?”
贾琏说:“也没如何,挨了老祖宗两棍子。”
王夫人指着贾琏的鼻子骂道:“你敢这么咒元春?元春当初进宫还不是为了荣府?元春如果得了宠,受益的还不是荣府?元春是荣国府的大女人,如果当了娘娘,荣国府才有颜面,那邢家丫头算甚么,你当真是你表妹吗?邢家丫头当了娘娘她能照看你些吗?”
贾琏恨恨道:“今后,你还是跟着大太太,少去捧你那姑妈的臭脚,为别人做嫁衣裳。家里的事前少管,好好护着哥儿姐儿。”
贾琏心想:那亲爹妈又不是死了,要他一人隔房的兄弟说甚么?
贾琏回京以后,也还听坊间说过承恩公府的亲戚主子仗势欺人,兼并百亩地步被斩之事,但想京都道天子脚下,王熙凤那些事但是冒犯刑律,如果被抓到,就算不像承恩公府的亲戚主子一样被铡了,也少不得脱层皮了。
贾母恼道:“你便一点都不知孝悌了吗?”
石柏和石睿都在上衙,就见了石张氏和石慧,由亲信嬷嬷陪着见了。
王夫人倒和王熙凤提过, 但王熙凤推说她与邢李氏并不如何说得上话,统统都是太太做主的。明显这凤丫头是个滑头的,那里有高枝攀那里。
石慧奇道:“是我大姐指导表嫂的?何时的事?”
王夫人此时藏在侧厅, 此事也不好由她直接说,但她早就沉思熟虑过了, 她现在是如何也使不上力的了, 但是也不能看着元春就如许老死在宫里或者接出来受更多的嘲笑。
贾母固然偏疼,但她潜认识中是必定贾琏的才气的,他可称是阖府独一有合用的。
贾琏被三舅调/教过,不由也不屑地说:“有好处时想不着我,这事儿就想我去开口。大姐姐没当上娘娘就能这般对我,如果当上了,我们俩可真是给你的好姑妈当管家去得了。我们也不消想爵位,荣哥儿也别想了。还瞧不上宸贵妃娘娘,一口一个丫头的,她女人才是服侍人的主子呢。瞧不上还想人家帮她,这世上谁有那么大脸?”
“休要胡说!”俄然从侧厅走出一个妇人,不是满脸怒容的王夫人是谁?
贾琏说:“可不是在娘娘进宫前,娘娘说贤人最重国法,让我等少感染这些个,如有也早些处理了,不然留下把柄,今后怕是要不好。”
翌日,贾琏带着王熙凤备的礼,被旺儿扶着出了门,乘了辆青布马车往石家赶。
石张氏却听他提及“惹费事”,因随口诘问是何费事,贾琏就把六七月份上去抹的事说了,石张氏听了都不由大怒,说:“凤哥儿竟敢沾惹官司?早前你为何不说?”
王太医来一看猜到是如何回事,倒是人精并不点破,只说:“琏二爷身子骨弱,这外伤怕是激发些内伤,可要好生保养。我开几剂药先吃着,若不大好可再瞧瞧。”
贾琏是被石家教诲和严格把控,赚到钱是会大部分交媳妇保管的,因为石柏本身的一应外务银钱就满是由石张氏节制,石张氏到处殷勤,而他无后顾之忧,一心用力宦途。
这时,贾赦、贾政正赶过来,他们原也正要问问琏儿儿子刚出世这满月又何必到处乱跑,去了这么久,他不在,府里连个跑腿办事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