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徹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刘遇本日固然看着咄咄逼人,却不是以监国皇子的身份诘责大明宫掌宫內监,而是以一个主子的身份在向一个主子问罪。主子当然寒微,倒是他老子的主子,当今跟上皇是有些分歧,不至于把一个主子看的比儿子重,但戴权奉侍了他多年,一贯合贰情意,谁晓得过个几年十几年的,他想起这件事,不会感觉儿子是在违逆他?刘遇在有些事上显得有些瞻前顾后,但毕竟老子身边的主子,当儿子的等闲也动不得。天子要措置戴权,一句话的事儿,特地交给儿子来查,想来也是没存甚么杀心。
刘遇倒是起了个大早,赶在早朝前把那一万五千两的银票送到了天子的手上——皇上昨儿个召的恐怕是个职位不低的妃子,乃至于乃至有资格在养心殿的龙床上睡了一夜,或者说,没到一整夜,恐怕半夜就走了,因为天子身边有人时,一贯睡不平稳。他自认算金贵了,陪着天子睡的时候,也只敢在床尾缩成一团,谨慎着呼吸。
戴权本觉得就是被敲打敲打,谁知这小祖宗竟不依不饶了,但这话诛心,他不得不一个劲地叩首,说他错了,求王爷饶命。
“二表哥一年的俸禄是多少?”刘遇笑道,“一千二百两,呵。我没记错的话,镇国公岁俸银才七百两,辅国公更低,五百两。一等镇国将军是四百一十两,贾妃的这位表兄弟是一等威烈将军,应当更低些,三百五十两仿佛是?至于我们的戴公公,俸银一百两。”他大笑道,“哪有这一千二百两好赚呢。”
刘遇斜眼看着戴权:“你赚了这么一大笔,明天就筹算在这儿磕两个头,喊两声饶命,就算畴昔了?”
贾珍内心清楚,到底还是给贾蓉买官的事儿惹的,只是他向来不想本身的任务,一起上骂了贾蓉两回,只恨不得再给他两嘴巴。见贾母抽泣,忙安抚道:“并不关老祖宗的事儿。”又小声道,“老祖宗是不知,那永宁王白玉普通的一小我,竟是个蛇蝎心肠,比我们宝玉还小呢,那手腕,的确是不给别人留活路的。”
贾珍更加不敢说话,此时提不提娘娘,仿佛都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