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来的人,莫非不是已经输了吗?
满地河水垂垂褪去,重新回到了河床当中,只留下这个监禁我的水牢。
血顺着卡卡西保持水牢的右手一点点渗进水中,像是无穷拉长的丝线,不竭延展着,然后淡化,与水牢融为一体。
鬼才会用这么恶心的东西!
但卡卡西仿佛预感到了我会如许突围,吼怒的水流从一旁的河道中卷起,如同巨龙,从我好不轻易破开的缺口中倒灌出去。
几缕鲜血如同浓烈的油彩那般顺着我的太刀一起流滴下来,我的手上尽是血渍,黏腻腻的,湿成一片狼籍。
就像鼬舍弃了爸爸和妈妈,舍弃了本身,挑选了――我。
但四周过分开阔,无处借力,完整限定了丝线的感化。卡卡西转眼便冲破了丝线的封闭来到我面前。
我有恃无恐,如同挑衅普通看着卡卡西,我的头仰得很高,眉毛也挑了起来,像是讽刺又像是不屑。
“你觉得我真的不敢脱手吗?”卡卡西低低地问,像是从胸腔中穿出的吼怒。
“佐助?卡卡西教员?”
“没有甚么是不能舍弃的。”我淡淡地说。
这个天下上向来都是在不竭的挑选中度过,挑选一个,舍弃一个,不断地舍弃,不断地决定。
我如何能够再像之前那样待在木叶,假装甚么都不晓得的模样,只是避开暗部的监督冷静修行?
这个天下上,有鸣人一个就充足了。
明显是我处在较着的优势,但卡卡西却仿佛被困住了,只是徒劳地用右手挡着我的太刀。遒劲的肌肉与手骨固然已经死力抵挡刀锋,但我的太刀还是一点一点地陷了下去,越来越多的刀刃没入卡卡西的手背,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我一向紧紧握着刀柄的手终究轻颤了一下。
但现在不是喘气的时候,我顺着澎湃的水流打了两个转才借到力,一蹬墙壁冲破了水面,然后我跃上高墙,一边手中也不甘逞强地结印,将巨大的火球砸向卡卡西。
“和我们回木叶吧,佐助。”卡卡西低声说。他仿佛又变回了阿谁懒惰暖和的教员,只是话语间带着挥之不去的怠倦。
卡卡西站在水壁以外,冷冷地为这场长久的战役做告终语。
【水遁・水龙弹之术】
隔着水幕,卡卡西深深地望着我,像是想要说些甚么,但好久好久,他的满腔肝火与刻毒却都化为了一声沉重的感喟。
“我不信赖赖何人。”
几堵坚毅的高墙从空中上霹雷隆地升起,反对了我的退路。我想都不想就凝集起查克拉,锋利的雷电如同长枪普通突刺出去,把劈面的一堵高墙破开了一个大洞。
但卡卡西没有停止进犯,缓慢地结好了印。
仿佛有甚么一向以来燃烧着的东西冷却了,卡卡西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仿佛另有一些绝望与受伤。那种奇特的豪情太浓烈太莫名其妙了,我下认识地移开了视野。
【土遁・土流城壁】
我仿佛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或许是因为这些水实在不洁净,我感觉嘴里有些苦涩,血的铁锈味与水的咸腥令人作呕。
我的面前一花,卡卡西的行动快得不成思议,他从我面前撤开,挪动到了我的身后,他右手鲜血淋漓,却并没有废掉,苗条的手指间夹着一张封印的咒符。
“这就是你的决意吗,佐助?”卡卡西哑忍地闭了闭眼睛,声音低得仿若私语,但或许是四周的水流声过分荡漾了,竟然让他的话语中也染上了某些狠恶的东西,“在你眼中,火伴也是能够等闲舍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