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啧了一声,他们两位之间的友情奇特,虽熟谙得早,但这么多年也没见热络上多少,中间也有好久断了音信。倒是在陆压遁入太阳星后,某一日在汤谷偶尔被帝江撞破了踪迹,才又联络上了。平时见面常例的冷嘲热讽,偶尔给个动静帮个手的,也不是很难堪,但一个流浪却多数幸灾乐祸一番的,伸不伸手,这就要看表情了。后代所谓酒肉损友,大抵如是了,但是他们也无酒无肉,只能凭欢畅互损几句罢了。

孔宣恹恹地蜷着,闻言更有气有力地啄了那枝一口,没好气。乘凉这事,孔宣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想早点分开这寒热无常的月落之地,好缓一口气。

虽则,真正可驱长夜的昭昭日月,日御羲和与月御常羲,均已陨落在上古那星斗摇落六合陷落的寒凉长夜当中了。

陆压手上一顿,缓缓松开了兔腿,又缓缓地暴露了一个疑问的神采:“……如何?”

现在旗鼓不张,这些祸端悄悄地就借着罗睺的手被放到了洪荒各处,不过有些掐算出来似是而非的成果在传,想来更是一点波澜都不会起了,只要——没有一只幕后的手想要借此来翻搅些甚么。

陆压开口便问:“同我那小友说了?”

“你何为?不要乱动,要带去给相柳的,他爱吃生食,你弄成如许莫非要我去同他说,因为来的时候恰好撞上了羲和,成果不把稳给烤熟了吗?”

满眼都是茫茫无边的银沙瀚海,起伏若丘峦,远接一片水晶琼楼,像是把海底的龙宫捞出来,复以月华固结成型,便是面前纤阿之境。而神树若木望之有若月中桂,高庇于这片琼楼之上,投放工驳的影子,在沙海上拉得极长。

通天把玩动手中那一截如同月色流淌固结而成的桂枝,侧头对着挂在他肩膀上的毛团子叹了口气,打趣道:“我实在很思疑,帝江非要跟着一起来,这是吃准了要让我顶在前头给他打保护呢……不过也罢了,我也拿了他当筏子,算是扯平。”

那一声感喟也仿佛沙风寒笳,说话之人气味奄奄,只凭金针渡穴强留胸臆中的一口气以回归故地。但那一种从修罗血场挣扎出来也未曾变动的坚信,而现在他再回想起此情境,即便此身便为传道于世的立教贤人,也还是有些震惊。遍数三教及西方门下,亦未曾及见此。

……

甫一分开纤阿,劈面便是热浪滚滚,天山北麓的银沙瀚海已全然没有了夜间的诡美幽凉之景,赤日炎炎,银沙刺目,沙面的温度极高,通天不由转头再看了一眼身后,那纤阿的水晶琼楼就仿佛在仓促扭曲的氛围当中隐没消逝了普通,桂枝,月色,琼楼,神女,仿佛都未曾存在于这片不归沙海当中。

——陆压俄然道:“你手里有甚么东西?闻着香,刚去过太阴星吧?来来不要客气,我拿太阳真火帮你烤熟了,必然好吃。”

便是畴前由鸿钧定下圣位之数六,紫霄宫中争位之事,又另分勾连起成圣机遇的鸿蒙紫气,亦不见得当真是执此便可证为天道贤人了。如果这般简朴成事,红云的死亡,各种存亡争端,又是从那边来的呢?鸿蒙紫气本就不过是开劫的一个引子,天道挑衅棋子的手罢了,圣位、道统之争端,皆由此而发。

通天是想问常羲求取若木新枝,拿了种,而帝江来此的借口则是要逮太阴星里的一只玉兔,归去送给相柳烤了吃。那一个是明着来求,而另一个的好事明显得偷着做,天然是不便利再一起行动了,便当场分开。临了,帝江状似偶然地对通天道:“那东西确切不在天山,这如果你算出来的,就趁早换个时候再掐算一回,记得别在日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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