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触及到的好处甚广,包含蔺家在内的诸多世家贵族都站在了摄政太后的对峙面,乃至有动过少帝的心机。
远处的郭匡也看到了京国京都上披着玄色大氅的女子,被身边人奉告对方身份,不由大笑道,“戋戋一女子,也敢使唤我等,这是朝中无人了么。”
锦荣饮了一口蜜水,慢条斯理隧道,“我在等。”
蔺素却只是微微感喟,“可惜了……”
局势已定,聪明人多晓得适应时势,甘心佩服,就算有不甘心的,也只得收敛了虎伥,已失先机,难有翻盘机遇。
宋澄便是此中聪明又极有才气的人之一,于推行科举制上有功,拜为九卿之一。
也恰好给了锦荣汲引身边侍女为女官的来由,固然即便没有这个来由,现现在,也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反对她的决定了。
锦荣清算吏治的手腕之一就鼎新吏治机构体系,收拢权力于中心,乃至改组举制,而试行招贤榜。
京都禁军将城池守得水泄不通,无人能出去,而被锦荣拉下水的豪族官吏,也只得捏着鼻子捐出豢养的私兵和东西。
很快,唐文宾就晓得是如何回事了,护送那些官员去驱逐郭匡的禁军侍卫,真正返来的只要一半,另一半则埋伏在了本日一战后,郭匡会败退逃窜路上,以埋葬好浇上火油的稻草,预备好断裂的桥梁。
单是蓄养私兵,截留赋税这两项,已是罪无可恕。放在乱世,是明智之举,但若在承平之世,则无异于叛贼。
哪怕是最沉着沉着的州牧大吏也忍不住心急气燥了起来,却又无可指责,在京都内一应报酬都是上等。
乃至有少数者游走京都各方,拉拢利诱。克日,几次有车驾逗留在蔺府门前,依蔺府名誉之盛,故旧之多,也不奇特。
京都高高的城墙之上,锦荣收回了弓弦,语气凉薄道,“可惜,那一箭本是冲着郭匡去的。”
战无不堪,攻无不克,少帝的存在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筹马,现在的摄政太后随时都有改换天下的气力。
但是,胜利仿佛始终站在唐锦荣这一边。
像蔺素这般的聪明人未几,更多的世家官员是担忧成了郭匡铁骑下的炮灰,筹算挟带家眷财物私逃。
这是在拉着他们一起下水啊,刹时了然这话中深意的官员,都红了眼。既畏摄政太后此计之狠,又怨郭匡的不忠不义,实乃当世之贼。
但这也只是纯粹闲暇时的乐子,她另有太多的闲事要做。
清算吏治,改良民生,士农工商。
郭匡本来统领的州县也由京都派人接任,京都又传太后诏令,命各地州牧入京述职。
郭匡此战输的很惨,带来的军队硬生生去了一半,包含他那视若亲子的爱将。
还没出城,就被太后的人给拦下了,身上带着明晃晃的刀剑,浅笑道:“摄政太后有令,众位夏室忠臣,为报皇恩,誓愿与夏室同生共死。”
能在短短几个月,将京都守军变成一支练习有素的虎狼之师,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唐文宾深吸了一口气,“锦荣,不如……”
步步为营,环环相扣,恶毒狠辣,端得是好战略,连锦荣也不得不内心愉悦了一把。
清楚是被囚禁,却又有磨难言。君为臣纲,方为本分。
但即便如此,郭匡的兵马也是慌不择路,竟被京都守军杀到了面前。